“成年人的睡眠就像高數一樣,毫無規律可循。”王尋尋隻好這麼敷衍道。
吃完飯後不久,馮正就帶來了道路已經恢複暢通的消息,還有公事在身的王尋尋和陳子豪立刻就準備驅車離開軍營了。
走之前,王尋尋問馮正:“有什麼東西需要帶給小花嗎?”
馮正笑笑,然後轉身對跟在他身邊的戰士們下了命令:“你們都别跟着了,離遠點。”
戰士們不懷好意地起着哄走開了,但卻沒有走遠。在來到估摸着馮正幾步之内不可能追上來揍他們的距離之後,他們便擺明了要看熱鬧似的圍着不走了。
馮正回過頭來時黑黝黝的臉上竟然也微微泛紅,他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小塑料袋,裡面是一片紅葉:“這是這個營區裡今年第一片紅葉,她要的,你幫我帶給她。”
媽呀,這文藝的……好生讓人無法适應呀,王尋尋在心中吐槽,然後硬着頭皮小心翼翼地接過來收好。
風雪早已在淩晨就停下了,主幹道的積雪也已經在相關部門安排下連夜被清理過了。雖然路面上不能說完全沒有積雪,但車輛好歹是能通行了,隻是行車還是難免會出現打滑。即便李班長昨晚就帶人把随車的防滑鍊幫他們裝了上去,但陳子豪還是小心翼翼地慢慢開着車,畢竟任務在肩的他們承受不起又一次的意外。
抵達目的地之後的公務就按部就班地變得很簡單了,跟廠家接洽,和當地政府聯系,制定好采購的目錄和計劃,再确定一下對方的産能可以保證按時供應,王尋尋和陳子豪在其中一個鎮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到了晚上,當地人很是熱情地招待,當然少不了借機勸酒。王尋尋的酒量也就三四兩,陳子豪則完全是個幾杯就倒的“廢物”。幾輪下來,兩位客人就被架回客房了。飯店包間裡隻剩一群本該招待客人的主人們面面相觑,但他們很快就轉換了思路,借機展開了“互幫互助”。
第二天日上三竿,王尋尋和陳子豪才勉強醒來。虧得是有人安排,要不然連早飯也沒的吃了。
當地安排了一位大姐專門負責招待他們,大姐特意安排了清淡的飲食作為早餐,兩個胃裡依然隐隐有“蓄勢待發”之感的人這才能吃下肚。
腦袋依然昏沉沉的王尋尋問道:“姐,昨晚你們喝到什麼時候了?”
馬大姐笑了笑,反問道:“那你知道你倆啥時候回的房不?”
王尋尋尴尬地搖搖頭,馬大姐這才說:“你們倆是九點半不到回的屋,我們後來到十一點多也就散了。”
也就?王尋尋心中苦笑,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您也沒少喝吧?”
“也就半斤多吧。”看上去就神清氣爽的大姐笑道,然後轉臉對陳子豪說,“你說你這小夥子,一身腱子肉,咋就那點酒量呢?”
王尋尋聽了幸災樂禍地跟着樂,陳子豪一臉無辜地說:“我們真的很少喝酒啦,而且,也不能那麼一大杯一大杯地猛喝吧,酒的味道都品不出來。”
大姐是個實在人,直率地反問道:“那有啥可品的,不都在酒裡呢嗎?”
陳子豪痛苦地搖搖頭,接着埋頭吃飯去了。
“妹子呀,我跟你說,這小夥子老招人稀罕了。”大姐聊天欲十足,扭頭又粘住了王尋尋,“喝醉了不關心别的,一個勁在那說啥‘我姐呢?我姐呢?’,還說‘你們别灌她,我來,我來!’。”
王尋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姐的描述千真萬确,畢竟陳子豪是席間第一個倒下的。他那番表現,王尋尋也是看在眼裡的。
此刻的陳子豪已經記不起自己酒醉後的所作所為,然而他依舊被羞得面紅耳赤,隻好一聲不吭地埋頭往嘴裡送飯。
等到大姐離開,王尋尋這才輕輕敲了下陳子豪的頭:“人走了,别塞飯了,喘口氣吧。”
陳子豪這才擡起頭來,四下張望确定大姐已經走人後,這才感慨道:“真的搞不明白,坐下來喝茶不是更方便談生意嘛,為什麼這邊大家總要喝酒呢?”
王尋尋面露驚喜:“哎唷,我一直以為你是萬年好脾氣,原來你也會抱怨呀。”
陳子豪聽後罕見地白了王尋尋一眼,然後指了指她面前的飯:“快吃吧,完成任務後快點回北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