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看向蔣億,蔣億先展示出了自己的點數:1點。
羽柯打開手掌,一的位面靜靜躺于手心之上。
這也太神奇了......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超乎常理了吧!?
朝暮本來在玩手機,這會也瞥了幾眼。他早就見識過無數次蔣億的魔術了,但還是沖他豎起了拇指,“裝逼還得看你。”
Tea表示贊同。
“好了,該履行承諾了。”蔣億完全無視了兩人,笑容愈發爽朗。
“你說。”不知為何,羽柯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放心,不是很過分的事。隻是,我養的花又死了,能請你來我房間看看嗎?”
确實不過分,大概。
羽柯站在那盆栀子花前,沉默了許久。
這叫死了?這不是很健康嗎?都開花了。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叕叒雙又被騙了。
蔣億攤開手,轉瞬間變出一支玫瑰花。
他原本是想直接用栀子花變的,但始終不忍心摘。
開玩笑,羽柯好不容易救活的花,他精心養到現在的花,怎麼可能說摘就摘?起碼也要得到羽柯同意。
鮮紅豔麗的玫瑰,同純白的栀子擺在一起,倒顯得萬分别緻。
等羽柯收下花,蔣億才陰恻恻道:“來都來了,總得做點什麼再走吧?”
原來是在這等着。
羽柯轉過頭,盯着他的眼神沉重而複雜。
傻徒弟,天還沒黑呢,這大白天的,你想做什麼?你又能做什麼???
......
晚上,準确來說已經是半夜。
這會自然沒有訓練,羽柯稍稍思考了一下措辭,拽着蔣億的衣袖道:“隊長,我想去海邊,你可以陪我嗎?”
蔣億沒想到他會提這個,就算要去海邊,也沒多少人會選這個時間點。他回道:“可以是可以,但你得告訴我原因。”
“我就是......”羽柯最後放棄了找借口,“就是想去散散心。”
“好。”
蔣億本來就不打算拒絕,無論什麼樣的理由他都會同意。
他們悄悄溜出基地,在便利店捎上兩瓶酒就往沙灘趕。
夜晚的海邊是很冷的,于是兩人離得格外近。行走時偶爾會輕觸到肌膚,足以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這座城市的夜生活向來豐富,所以即使現在,沙灘上仍有零星的路人來往,遠或近處的暖色燈光還在朗照,并不孤寂。
羽柯轉了一大圈,總算找到一處無人注意的風水寶地,兩人在此駐足,此時身後的腳印已經延伸得很長,望不到頭了。
他拿起酒,抿了一口。蔣億随即與他輕輕碰杯,清脆的碰撞聲漸漸消融在浪潮中。
羽柯便又喝了一大口,炙熱的,順着喉嚨徑直滑下,殘留的味道依然灼燒着。
良久,他才開口:“隊長,我之前做了件冒昧的事,想和你道歉。”
蔣億歪着腦袋看他,貌似十分感興趣,“什麼?”
“我,和朝暮打聽了你的家事。”
“那個啊,”蔣億又轉過頭看海,“無所謂的。”
“你不在乎嗎?”
“以前是挺在乎的,現在都過去那麼久了,早忘得一幹二淨了。”他自嘲地笑了一聲,“更何況......對我來說,見不到他們反而是件好事。”
其實羽柯一直都覺得,離開自己的母親是件好事,他能理解蔣億,可他們并不是相同的兩個個體,起碼在性格上,他們完全不一樣。
蔣億比他豁達多了,但羽柯還是想安慰到蔣億,哪怕一點點。
如果自己能早點來到他身邊,一切就會不一樣了。
羽柯又結結巴巴組織起語言來:“我、我們以後可以有......就是,屬于我們的家。”
“那是當然,”蔣億輕柔道,“你早就是我的家人了。”
羽柯低低應了一聲,半晌的沉默後,抛出了另一個問題:“你有害怕的東西嗎?”
“有啊,我怕你不要我,也怕你不開心。”蔣億的回答顯然并不正經。
“......還有呢?”
話音落下,蔣億眸子突然閃了閃。他稍微收斂起輕浮的表情,答道:“我怕執念,執念沒法釋懷。
“比如很想拿某個冠軍,卻無論如何都拿不到。”
羽柯不禁遐想,真的存在他想拿卻拿不到的冠軍嗎?
“我也想拿冠軍,世界冠軍。”羽柯道。
蔣億點了點頭,“這也是執念。”
“我說真的。”
羽柯說罷左右看了看,确定沒人過來後,深吸一口氣,沖海平面喊道:“我,羽柯!要拿!世界冠軍!”他的聲音忽然小了,“像我的搭檔,Rusty一樣......”
像Rusty一樣,甚至比他還要耀眼。
羽柯沒有說出的下半句,蔣億能夠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