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氣,使訓練室的窗上起了一層薄霧。
羽柯努力辨認着其上的兩行狂妄字迹:
朝暮到此一遊;
Tea到此一遊。
看來基地要成為旅遊景點了。
羽柯躊躇片刻,擡起手,在底下寫上了“Forth”。剛要加後綴,蔣億就來到了他身邊,于是他的後綴變成了“Rusty”。
“你說,咱們四個在周邊上也這麼簽,價格是不是能翻倍?”朝暮問道。
Tea默默喝了一口茶,這次不再是違心的誇贊:“平時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商業頭腦?”
“說明你眼光不行。”
Tea“嘁”了一聲,“林昭穆,提醒你一下,已經是單人賽期了哦,RNL上别怪我下手太狠。”
RNL聯賽,當下影響力最大的1v1賽事。
其他遊戲的solo,很多時候隻作為表演賽登場,但格鬥遊戲1v1的地位顯然無可撼動,每逢秋冬季,便是單人賽的主場。
RNL面向所有人,無論技術無論年齡都可以通過選拔賽進入正式賽場。
職業選手則方便一些,直接參加預賽進行分組,一共四組,第一組等級最高,隻要在組内奪冠便可以晉級,最終的總冠軍也會在一組産生。
全國萬千玩家聚在一起,隻為了争奪這四十一個名額,壓力和難度可想而知。
朝暮和Tea的巅峰期也隻勉強擠進二組,這次就是抱着佛系的心态參加的,比如預賽時暴打隊友什麼的......
羽柯回過頭,道:“這次預賽直接在R國嗎?”
“對對。唉,好幾年沒去了,還有點懷念。”朝暮回答。
Tea一下拆穿:“你是懷念那裡的甜品吧?”
“不行啊,你管的着嗎?”
但這還是羽柯第一次出國。
兩人又像往常一樣喋喋不休吵了起來。蔣億歎了口氣,道:“别吵了,訓練去。”
他們這才冷靜,互相撂下幾句狠話就轉過頭登上了遊戲。
此時的安逸戴着耳機,也在争分奪秒訓練。
平時在戰隊被壓一頭就算了,比賽還要被FIN壓一頭,就連遊戲内的角色排名都會被羽柯搶,單人賽這種翻身機會,他當然不會随随便便放棄。
上次單人賽,他最終也隻是三組亞軍。
他當然不奢求什麼總冠軍,起碼讓他進個二組吧?
如此想着,他惡狠狠地按下了鍵盤,KO掉對手。
RNL一向激烈殘酷,取得的名次也毫無疑問是選手實力的第一象征,可有一個人,當其他選手擠破腦袋隻為進入四組時,他早已經站到了巅峰。
蔣億,出道三年,連拿兩年冠軍,預賽的排名必是第一,每次都穩進一組。
這樣一個傳奇,當被問起是如何做到的時,他卻淡然望着台下無數雙期待的眼睛,道:“順手而已。”
于是,傳奇變得更加傳奇了。
兩個星期後,FIN四人拖着行李箱,跟在陳笑身後下了飛機。
“困死我了,我就睡倆小時。”朝暮不停打着哈欠,仿佛站着都能睡着。
Tea迷迷糊糊道:“我也是。”
“提前幾天就讓你們調作息了,”陳笑不屑,“看看蔣億羽柯,多精神。”
他們倆,确實精神,但确實也沒怎麼睡,隻是興奮蓋過了疲憊。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朝暮忍着困意有氣無力道:“眼神都拉絲了。”
走出機場,冷冽直沖鼻腔,遠離陰影處,又是大好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