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穗歲約尋先中午學校的籃球場決一勝負。
籃球“砰砰砰”的在場地上精神振奮的響着。
賀志源坐在長椅上曬太陽,看着場上兄弟二人的對抗賽,喊道:“加油啊,崽哥!别被你弟弟給比下去了!”
姜穗歲的手掌控着球,緊緊的盯着尋先的眼神,尋先也緊緊的盯着姜穗歲。
二人銳氣十足。
這可不僅僅是比不比下去的問題,更是大王的尊嚴!
姜穗歲虛晃一槍晃了把尋先,籃球從□□運過,進攻兇猛,尋先反應迅速,滑步防守,死死的守着這道防線,不讓姜穗歲越過。
他的目光一直專注的盯着姜穗歲,眼神的震懾力比掠奪更有效,姜穗歲的籃球風格和他這個人一樣,散漫又鋒利,他決不讓球離開自己的手掌心。
下午陽光後移,冬日的眼光慵懶,燒着姜穗歲的後背,汗随着愈漸沉重的呼吸聲流如雨下,他在心裡罵道:我靠,這小子,變厲害了。
姜穗歲強勢鋒利,尋先防守靈敏,運球的節奏逐漸起速,兩個人互不相讓。
尋先突然眼神飄了下。
姜穗歲尋找到了突破口,一個胯下運球躲開了尋先的防守,帶球前進。
上一秒還無精打采催促的賀志源,下一秒站了起來:“加油啊,歲哥!作業就是你的臉!”
姜穗歲來到籃下,然後猛地一跳,雙腳頃刻間脫離了地面,大吼一聲:“哥來也!”
“砰”一聲,籃球狠狠的砸進框内。
姜穗歲平穩落地。
賀志源吹了聲口哨:“灌籃上分!牛!恭喜歲哥,赢了!”
姜穗歲轉身,喘息擡眉,豎起食指,在空中左右搖擺,對尋先嚣張道:“超過我,沒可能。”
“昨天還敢像我媽告狀,今天完虐你。”
姜穗歲走到樹下,把椅子上的礦泉水扔過去:“我這周的作業,交給你了。”
賀志源同情的看了一眼尋先:“弟弟這幾天是甭睡了,準備為哥哥的作業光榮的革命犧牲了吧。”
姜穗歲額頭冒着細汗,在陽光下特别理直氣壯的說:“我這叫磨練你的意志,增強你的筆力,提高你的智力,外加讓你提前學習高二階段的内容,方方面面把你培訓到位,現在哪兒有這麼通情達理的哥哥,天下姜家僅此一家。”
尋先把毛巾蓋在姜穗歲頭上,笑着說:“是,為大王寫作業,即是職業,又是使命,能否賞支可愛多吃呢?”
姜穗歲擦着頭發:“賽前協議,不,準,敲,竹,杠。”
尋先看着頭發在姜穗歲掌心肆無忌憚的揉成亂枯草,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看在革命友誼的份上,再賞我一個,寫完你的作業,知道這是一項多巨大的工程嗎?你想看我骨斷筋折,累倒沙場嗎?”
姜穗歲抖了下肩膀,沒人抖掉,把毛巾蓋在尋先的頭上胡亂的擦着:“别粘着我,回家寫你的作業去。”
腦袋左搖右晃的蹭着說:“可愛多,可愛多,可愛多多多多多。”
姜穗歲配合着他的旋律,拍上他的臉:“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
賀志源捂着眼:“沒臉看啊,沒眼看啊,你倆要不要這麼基啊。”
姜穗歲突然瞄到了什麼,對尋先說:“午休快結束,趕緊回去趴會兒,别下午打瞌睡。”
學校的籃球場旁邊正好有家小賣部,姜穗歲跑了過去,還跑到了一個女生的身旁。
賀志源說:“原來是找雁陽去了,弟,你說,你哥能脫離我們孤狼三劍客的組織嗎?”
尋先挪回視線,擦着頭上的汗水,輕聲說:“不知道。”
尋先每周的二四五晚上都在外面有補習班要上,周末也有,不過比周末也用不着着急,上學日就比較匆忙了,放學五點半,放學的時候,六點半就開始,路程和晚飯都要在一個小時内解決,有時候班主任在講幾句拖個堂,根本來不及,所以姜穗歲每次都給他買點涼皮涼面啥的,讓他路上吃,把他送到後自己再去找個地方吃飯,然後打會兒手機遊戲,再去把人接回家。
姜穗歲今天在肯德基照常等到八點半,消消樂玩到七百二十八關,然後騎着自行車去接人,到的時候,尋先正在和老師在教室聊什麼。
老師率先看到他,沖尋先擡了擡下巴,笑道:“你哥來了。”
教尋先的是個年輕男老師,和他們挺聊得來的。
姜穗歲走過去,問:“聊什麼呢。”
老師說:“和他說奧數競賽的事,過了明天就沒法報名了。”每天都是姜穗歲來接人,反倒是尋先的親媽隻有在報名的時候看見過一次,以為他倆是親兄弟,隻是一個跟爸姓,一個跟媽姓而已,于是說:“回家和你們媽媽說一下,商量一下要不要報名。”
兩個人在公園走着,路燈照着人影,燈下的小飛蟲密密麻麻的飛着,這個點人還是挺多的,都是大爺大媽跳廣場舞。
姜穗歲怕尋先餓,每次都會帶點小零食給他,這次帶了包鍋巴,兩個人咬的嘎嘣脆。
姜穗歲一手推着車,一手拿着鍋巴,也沒問奧數比賽的事,他知道尋先是不會參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