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先給他使了個眼色,姜穗歲放開之前,警告他:“不許喊,聽見沒。”
尋先乖乖的點頭。
姜穗歲把手放開,警惕的看着他,就怕他下一秒反悔,大喊救命。
尋先反問:“真的什麼都給?”
“你想要什麼?”
尋先想了想,說:“我現在還沒想好等我想好告訴你,你現在就欠着,等到時候你再還給我。”
姜穗歲沒什麼精神的說:“随你。”
尋先看着姜穗歲的表情:“你今天不對勁啊,時不時的看着我不說,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說話還沖,不知道在想什麼。”
姜穗歲說:“大人有大人的心思,小屁孩别裝大人,快吃,吃好睡覺。”
兩個人躺了下來,黑夜裡,姜穗歲還睜着那雙閃亮無比的大眼睛看着們,實在是過不去心裡那關。
兩個人是一條被窩,他朝後踢了踢:“睡了沒?”
“還有三秒鐘秒睡。”
姜穗歲組織了一下語言:“咳咳,問你一下,李雲是怎麼教你彈吉他的?”
尋先閉着眼:“就這麼教呗。”
“怎麼教?”
“先學會調琴,再學持琴手法和撥弦,認譜,爬格子練習,好多好多。”
“…用嘴說?”
“…不然呢?”
“你們每天都隻聊音樂,還聊其他的嗎?”
尋先睜開眼:“你幹嘛一直提他,你喜歡他?”
“放屁!”
姜穗歲立刻彈坐起來。
人家喜歡的是你好嗎!都在偷偷揩你的油了,你他媽還不知道!
尋先在黑夜裡直直的看着他,那雙眼清亮分明:“你激動什麼,戳中你的小心窩了?”
“滾滾滾。”姜穗歲又踹了他好幾腳:“你真是越來越沒良心了,虧我還擔心你。”
尋先一下抓到重點:“擔心我什麼?”
姜穗歲不知道該怎麼問,問李雲有沒有對你下手,還是有沒有撲倒?
靠,姜穗歲煩死了。
“…擔心你會不會李雲欺負,你這麼笨,又這麼好哭,被人欺負了都隻會在被窩裡哭。”
“誰說的。”尋先把腿壓在姜穗歲的身上:“我肯定會跑過來撲到你懷裡告狀,讓你給我出頭。”
姜穗歲似乎不太相信:“真的?”
尋先蹭了蹭他:“當然,不是你說的嗎,這是大王的作用。”
姜穗歲把心思全放在李雲身上,沒察覺到腿上有條腿在蹭他,趁機說:“以後不準再去李雲那裡。”
尋先記得他白天也說過這話:“還請大王告訴我理由。”
姜穗歲霸道的說:“因為我是大王,大王讓你怎麼樣就怎麼樣,聽話就有肉吃。”
“你好霸道啊。”
姜穗歲邪魅一笑:“我今天拿的是霸道總裁的劇本,好了,現在把你的腿給老子拿下去!”
“小氣。”尋先說:“這是愛你的表現。”
“小小年紀,懂什麼愛啊。”姜穗歲邊吐槽邊重新躺了回去。
尋先沉默了幾秒,幽幽道:“懂啊,我最愛你了。”
“我才不信。”姜穗歲催促道:“好了,快睡覺,都折騰到幾點。”
尋先盯着那人的背,聽着那人的呼吸聲逐漸平穩,尋先喊了他一聲,沒有回應,尋先小心的湊近,額頭抵着他的背,輕聲呢喃道:“我說的是真的。”
相處過的無數日日夜夜,千萬個飛逝飄渺的瞬間,在腦海構成的永遠都是這人的全貌,他們離得那麼近,隻要一個步子一個跳躍就能到彼此的世界,但那一步的距離就是天生的界限。
好遠啊,真的好遠。
姜穗歲不準讓尋先再去李雲家,尋先不明白,之前還好好的,怎麼一個晚上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但也隻好聽姜穗歲的話,來槐鄉鎮的日子很清閑,但也不是沒事可做,奶奶讓他們今天去嫣姐家抓雞,尋先晚上想吃酸菜魚,姜穗歲就想着下午去魚塘給他釣。尋先就一個人去了嫣姐家。
“阿尋,你等一會兒,我去給你拿水。”
“謝謝嫣姐。”尋先站在樹蔭下,撩起T恤擦了擦汗,嫣姐家正好在主要的通行小路邊,偶爾會有人經過,看見尋先都打了打招呼,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裡的人都認識他,槐鄉鎮就這麼點大。
他閉着眼就能知道該往哪兒走,這兒到處都有自己的影子,在這條小路和姜穗歲肆意奔跑,在橘子林李偷摘橘子,很多次,他都覺得自己是屬于槐鄉鎮的孩子。
嫣姐從廚房拿出一瓶冰水:“今天辛苦了,熱吧。”
尋先站在走廊,接過後灌了幾口:“沒事。”
抓雞這種事也是靠練,以前姜穗歲經常帶着他在田裡抓雞,抓着抓着就有經驗了。
“對了,你奶奶有沒有和你說養狗的事。”
尋先愣了下:“沒說,奶奶要養狗?”
“是我家的狗生了一窩小狗崽,我又沒精力養那麼多,所以我想送掉幾個,上次問你奶奶,她說想想,大概是忘了。”
尋先舔了舔唇:“您給我吧,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