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軒朗憋着聲音,似乎隐忍什麼。
“不然,你還想怎麼辦?”
“啊,啊我聽阿朗的。”
察覺危險,劉香芹緊急閉嘴。
“背好你的包,我們快點。”
張軒朗把手中背包遞過去,劉香芹愣愣接過。
遠遠的手電掃射,照過的大樹背後,一些黑色似乎退了幾分。
張軒朗和劉香芹打着手電筒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可這時候哪裡還能找到白藥幾人的身影。
看着手中又暗幾分的手電,劉香芹真的害怕了。
“阿朗,阿朗。”
劉香芹不敢停下,但是她也知道此時再走下去也是白費。
隻敢顫抖着聲音喊着張軒朗,希望他能等等她。
一人一個手電筒,抱着歉意,出發時她跟張軒朗交換了自己電量更足的那個。
張軒朗很快接下,此時卻隻顧着自己往前走。
雖然他們這一路并未遇見什麼危險,可天然的直覺告訴她。
千萬不能熄燈,千萬不能失去方向。
較為寬敞的水泥路面,兩燈突然亮起。
照得白藥幾人忍不住躲閃。
燈光亮起,趙秀芳和何鵬看清面前的大門,心中萬分激動。
終于看到有人活動的地方了。
白藥眉頭微皺,警惕掃視四周。
“白藥,我們去敲敲門看看吧?”
趙秀芳問道,顯然早已把白藥當做主心骨。
看着趙秀芳期待的眼神,何鵬的神色也掩飾不住的激動。
白藥低頭思索,遂點了點頭。
趙秀芳上前,輕輕敲了敲門。
“有人在嗎?你好啊?打擾了,我們可以借住嗎?”
并無反應,趙秀芳回頭看了看白藥。
不知是沒人還是不歡迎。
也是,三更半夜說要借住别人家,怕是也不敢吧。
何鵬已經沉不住,急切地上前開始敲門。
“邦邦邦!邦邦邦!”
再伸手要落下瞬間,門突然開了。
一個18歲年齡模樣,眉眼如月,唇紅齒白的女孩從門後微微探出頭。
“你們,好?是要借住嗎?”
她笑容溫婉,看起來親切動人。
“是的姑娘,方便我們幾人嗎?”
趙秀芳語氣輕柔,面容和善。
“當然可以。”
範明郝微微歪頭,神色自然。
這是一棟裝修精緻,輕現代新中式風格的房子。
進門是個院子,三層樓房,燈火通明,看着像是一家藏在深山野林裡的民宿。
雖然較為怪異,但是現在有一些人就喜歡這樣的,說是感受大自然。
趙秀芳心中理解。
“天色不早了,除了二樓右邊的那些房子不要住,其餘的大家随意,早些休息吧。”
範明郝雙手交叉背後,悄悄比了個耶。
二樓右邊站着的林肅心看着,挑挑眉,放下手中的水杯。
這時,白藥幾人才注意到上面站着的林肅心。
居高臨下,面容精緻又淡漠,拒人于千裡之外。
白藥擡起頭,直視林肅心,眼神帶着警惕。
林肅心狹長的雙眸沒有絲毫變化,黑瞳深不見底,似乎能把人看得一清二楚。
白藥迅速收回眼神,知道此人很是危險。
範明郝把這一舉動收進眼底,眼神冰冷,語氣溫柔,又似乎帶了幾分警告。
“那是我姐姐,不管有任何事,都不要打擾到她。”
“不然,我會生氣的哦。”
說罷,又粲然一笑。
不顧幾人神色,範明郝轉身離開。
幹淨舒适的大床,溫暖安靜的房間,裝修精緻又典雅。
哪怕心中警惕,多日的路程帶來的疲憊感,還是讓白藥忍不住松懈神色。
外面陰森黑暗,房間内的燈光卻溫暖安馨。
牆上的時鐘走到了23點。
柔軟的床榻,躺在床上還來不及修整的白藥。
就這樣,緩緩陷入了睡夢。
與此同時,剛洗好澡出來的趙秀芳,看着已經陷入沉睡的何鵬。
心中抱怨,都還沒洗澡,怎麼就睡了呢,多髒啊。
啊唔,好困啊,突然好累好想睡。
迷迷糊糊摸到床榻邊緣,趙秀芳被子都來不及蓋,就已沉沉睡去。
燈火通明的院落,随着幾人的沉睡,突然變得朦胧。
燈光變暗,閃爍不停。
一個灰黑色影子從牆縫鑽出來,停頓幾秒,似乎在疑惑自己在哪裡。
片刻,一個接一個灰黑色影子鑽出來。
層層重疊,整個小樓變得灰暗無比。
無數的影子在整個小樓裡飛舞。
其中一個影子,‘看’到了什麼,悄無聲息地飄到了一個房間的窗外。
掙紮着想穿牆而過,卻失敗而歸。
‘它’似乎很茫然着急,貼着房間外面的牆壁流動。
尋找進入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