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失笑,有一種心髒被擊中的感覺,魚魚真的太可愛了,誰能不愛甜妹?
她一臉姨母笑地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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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間鹿】對不起魚魚!我下次一定不會這樣說了。沒想到這居然是你自己設計制作的,咱們魚魚真的好厲害啊!節目播出後一定在片尾給你一個特别鳴謝位!愛你!
遊俞反反複複看着這一行字,臉漲得通紅。
她說咱們魚魚!
她還誇我厲害!
她說愛我!
他把腦袋埋進枕頭裡,像一隻撒嬌的小金毛蹭來蹭去,再擡起頭時,眼眸都濕漉漉的。
她說愛我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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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花城的夜生活才正式拉開帷幕。
星期五的夜晚,會所人流量更是大增。林鹿連軸轉了一個小時,屁股都沒有沾一下座椅。
她站到遠離吧台的角落,被震耳欲聾的音樂吵到耳鳴的症狀才稍稍緩解。揉揉腰錘錘腿,她開始盤算起回台裡後申報工傷的可能性。
拐角近在咫尺。上一對進去的男女已經近50分鐘沒有出現了。
林鹿不動聲色地在附近踱步,用餘光往裡面瞟了幾眼。有一個安全出口,還挂了厚重的簾子。
她正要拉開簾子,突然在喧鬧的環境中捕捉到一道步頻很急促的聲音,而且那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林鹿神色自然地順勢蹲在牆腳,雙手捂住耳朵,臉上漸漸露出頭暈難捱的表情。
“李木木!原來你躲在這裡啊,讓我一頓好找!”一隻手将林鹿的胳膊拍下來,那人正要教訓她偷懶,對上女孩淩亂的頭發下那雙受驚的小鹿眼,一時如鲠在喉,“你、你不舒服啊?”
林鹿慢吞吞地搖搖頭,語氣帶着一絲虛弱,“耳朵有點疼,這裡稍微清靜些”。
她站起身,似乎是腿麻了,步伐都有些虛浮,但仍強撐着說:“我沒事的,我馬上就去幹活”。
“唔……201包廂氣氛組缺個人,你歇一會兒頂上吧”,那人努了努嘴,想要補充什麼,但還是沉默着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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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包廂門口,林鹿隐約可以聽見裡面的嬉鬧,其中還夾雜着男人五音不全但雄渾高亢的歌聲。
她深吸一口氣。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聲貝如潮水般洶湧進耳朵裡,短暫的失鳴過後,五感漸漸歸位,彌漫的煙味撲面而來。
“我真的~還想~”
氣味過于濃烈,林鹿實在沒忍住咳嗽了一聲。
擡眼,撞上正坐在沙發中央激情開麥的中年男人的視線。
看到林鹿,男人眼前一亮,拖着臃腫的身體快步跑上來,把話筒遞到林鹿嘴邊,嘬了嘬嘴。
林鹿硬着頭皮,壓低聲線,接道:“再活~”
“五~百~年!”
兩人一起唱道。
全場安靜如雞,也不知是哪個現眼包吆喝一聲:“唱得好”,接着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朱老闆的唱功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啊,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一個穿着吊帶熱褲的女人從沙發上站起身,邊走近邊嗔笑道,“如聽仙樂耳暫明”。
不是,你這麼會誇,不要命了?
林鹿頂着一張疑惑臉看過去,女人正好從昏暗的角落走到燈光下,一張熟悉的臉浮現眼前。
是黃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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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木木是吧,唱得真不錯啊”,朱老闆笑得像一朵盛放的菊花,招呼着林鹿往中間坐,“新來的吧!看着眼生”。
他趁機摸了摸林鹿的手,“吹一杯?”
仿佛被毒蛇的尾梢爬過,林鹿的肌膚霎時浮起一層雞皮疙瘩,“朱老闆,不好意思,我酒精過敏……”
朱老闆打斷她的話,依然是笑眯眯地說:“過敏是小事!有問題我送你去醫院”。
黃燕如聽到這話,臉色微變,但很快就端起笑顔搖了搖朱老闆的胳膊,撒嬌一般,“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啊~”
“燕如啊,你知道百聞不如一見後面一句是什麼嗎?”
“什麼呀~”
“百聞不如一見……百見不如一幹啊!”他把重音放在最後一個字上,兀得笑起來,“來,我考考你,這個幹是什麼意思?”
黃燕如羞澀地垂下眼,輕輕地錘了一下他的肩膀。
朱老闆呵呵一笑,握住她的手,然後移開,拂去胳膊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你不是賣酒的嗎?去,把你手頭最好的酒給我整一箱過來”。
“今天我就要和這個、木木,沒錯吧?”
“幹到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