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绯從開始的緊張變為了氣憤,究竟是什麼混賬,竟然讓漂亮姐姐一直等。
咦,為什麼她看漂亮姐姐不僅沒生氣,還心情愉悅地打開手機與人發起了語音。
“他沒來,唔算他識相。”
“我給他買了一束花,本來是打算……”
“先不和你說了,我看見他了。”
漂亮姐姐的臉陰沉了下來,她死死地盯着來人的方向,先咬了咬牙,而後瞬即變臉。
待人落座。
她擠着笑:“我聽聞談總平時忙得難以分身,沒時間陪我吃飯,其實也可以不陪的。”
說的這番話,也不知道能不能惡心對面。先主打一個自信,讓他對她産生不适的感覺。
虞绯:“!!!”
怎麼會是談冀北?
“項君小姐,我知道你也是礙于家中長輩的安排,才會來這。”
談冀北的臉色也不見得有多好,要不是爺爺拿城東的地皮壓着他,他怎麼都不會來這種相親局。
項家的老爺子和他家的老爺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兩人一合計,地方也安排好了,時間也定好了,趕兩人上架,真夠可以。
“做人小輩,當然沒法忤逆長輩。既然談先生與我開門見山,那我也就實話和你說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虞绯偷笑:哈哈哈,漂亮姐姐慧眼如炬,就談冀北這種類型,他配不上你。
項君把花甩在桌上,包紮花的牛皮繩松了些,有支藍星花掉了出來。
商圈裡都說談家繼承人因車禍傷了根本,在醫院昏睡了一年,出院後修養了一年,還三番兩次跑醫院,車禍留下來的舊傷,導緻他估計是活不長。
爺爺老糊塗了,讓她和他聯姻,她才不想自己年紀輕輕都擔上喪夫的名聲。
譚冀北眼眸漆黑,目光往花束那一瞥,見花變得松松散散,視線耐人尋味。
不過瞬息,他下颌線緊繃,定定地看着那抹白色,眼底眸光微轉。
這斑葉玉竹的花怎麼這麼眼熟,一朵、兩朵……十九朵,和他丢失的那幾株一模一樣。
同一位置同一大小,垂下來的彎度都差不多,他微眯了眯眼,莫非是近來一直休息不好,一時魔怔了?
花會生長,如果真是他丢失的花,過了這麼久,哪怕有人養護,也會變模樣。
虞绯感覺渾身拔涼拔涼的,别看着我啊!我就是平平無奇的花花,看我做什麼!
項君見他直勾勾地盯着花兒,心生不悅,看得上她挑的破花,看不上她?甯可看着花,也不擡頭看她?
一個身有隐疾的男人,她任憑他有多優秀,她項君還真瞧不上。
“談先生,對于我剛剛說的,你有什麼異議嗎?”
“并無。”
談冀北盯久了花種的那抹白,困意竟漸漸襲上來,他已經許久不曾有想睡的感覺。
自從丢了花以後,他的失眠一日比一日嚴重,每每累了,逼自己入睡,卻遲遲進入不了深眠。
如今,竟然光是盯着花看,就犯困。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至于長輩那裡,煩請談先生交代一二。”
虞绯:走吧,走吧,快把它帶走!它隐隐有種不詳的預感,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應了它所想,項君右手拎着包,出于目的,她拿起散開的花束,準備離開。
爛花本該配爛人,但她現在又不想送了,她買的花,憑什麼要給他!
才踏出一步。
談冀北突然清醒了過來,眼前沒有了那抹白,他的頭又開始隐隐泛痛。
“把花留下。”
他眉頭一壓,垂在身側的手捏緊,沒人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波動有多麼劇烈。
虞绯:不要啊,别把我留下,我不想和他待在一塊,他一定會把我再次丢棄。
“我買的花,也沒送給你,我要帶走。”
虞绯:對嘛對嘛,我是你的花,趕緊把我帶走,千萬别聽他的。
小鈴铛輕搖,它要和漂亮姐姐走。
談冀北目光一凝,他骨節分明的手搭在花束上,如探囊取物般,把花奪了回來。
“城東的那塊地,我讓項氏分一杯羹,這足夠你把花留下了嗎?”
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整覺,最近幾個月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不管這花對他的失眠有沒有作用,他都要試上一試。
虞绯:啥呀,它怎麼莫名其妙變成交換的籌碼了!
項君遲疑了一下,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城東的那塊地,誰都想伸手分利,談氏死死咬着,不讓其它公司插手。
而今談冀北為了區區一束破花,願意讓項氏分一杯羹,這話,她怎麼不敢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