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淮景走之前也認真考慮過了,才讓吳玲玲幫忙看顧着點劉敏敏,卻不想這人竟然這麼人不可貌相,平日裡見到自己總是客客氣氣,在自己媳婦兒面前卻是這樣的一副面孔。
回來後,從宋流雲那知道後,他可後悔死了。
想着自己才領了證還熱乎的媳婦兒就這麼被這幫外人欺負,他可真是心疼得很。他媳婦兒,在自己家都沒人舍得給臉色看,跟着他來了部隊,倒是惹了有些人的不痛快了。
對此,他隻想表達一點:一定、肯定以及必須是那些人先來惹自己媳婦兒的,都是他們的錯,不然媳婦兒才不會那麼不待見他們。
其實,他趕去找媳婦兒一半是因為太久沒見想得慌,還有一半就是因為想給媳婦兒撐腰。
他得讓那些總是找麻煩的人都看看,他,許淮景,隻是去出了個任務,又不是死了。還輪不到他們對敏敏指手畫腳、造謠侮辱。
本來以為看見他在,總不會再有人這麼不識相踩到他臉上,卻沒想第一個不長眼的這麼快就出現了。
既然人都送上門了,他要是不發威,還真被人當了軟柿子捏了。
再說,他受點氣可以,這些破事輪到他媳婦兒就必須不行。她嫁給自己可是要跟着過好日子的,可不是來當受氣包的。
别的男人怎麼對媳婦兒他不管,可在他這兒,媳婦兒在他的心中和部隊是同樣重要的。任何人,但凡是欺負了她媳婦兒,就等同于挑戰他的信仰,絕對不能輕易放過。
吳玲玲大概是沒想到平日裡顧着幾分面子的許淮景,竟然真的這麼不管不顧,幾句話就把她噎得一張臉紅的跟豬肝有的一拼。
她是有心想理論幾句,可到底自己不占理,垂在身側的手是緊了松,松了緊,最後還是憋住了心中的怒氣,讪笑着說:“是是是,許營長說的對的很。”
雖然隻是短短的幾個字,可吳玲玲覺得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沖上去,撕了兩人的利嘴的沖動。
劉敏敏見她這樣子,努力忍着沒笑出聲。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擋在自己身前,生怕自己受一點點委屈的緊張樣子,她的心裡就跟打翻了糖罐子一樣,甜滋滋的。
從前,她都隻想着什麼事都依靠自己,可現在她知道,從今以後,都會有一個男人會堅定地站在自己的身邊,永遠做自己的靠山,永遠支持自己。
眼見着理論得也差不多了,劉敏敏也不想再糾纏下去,悄悄把自己的手塞到男人手中後,就低聲湊近男人:“好了好了,咱們回家吧,不理他們了。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可不值得。”
猛地被媳婦兒占了便宜,許淮景簡直高興地想原地嚎兩嗓子軍歌慶祝慶祝。
此刻的他哪還顧得上那麼多,滿腦子想的都是“媳婦兒牽我手了”和“
媳婦兒哄我了”這兩件事。
本來也隻是想說兩句就算了,現在媳婦兒都開口了,他也不想再把屬于兩個人的時間耽擱在不相關的人身上。當即就扣緊身邊人的手,轉身離開了。
兩人的背影和諧又有愛,卻深深刺痛了吳玲玲的眼睛和神經。她一直認為女人就該有個女人的樣子,不說三從四德,最起碼也是要以自己的男人為天的。可劉敏敏的行為卻一而再再而三打破她堅守的信念,這讓她怎麼能不心生不滿?
也許她也是想被男人寵着的,可現實卻撕毀了她的幻想。沒結婚的時候,她也曾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可結了婚後,她就發現天下的男人也許都是一個樣子的,對女人從來都是呼來喝去的,像是自己就是他的一個保姆一樣。
漸漸地,她也就相信了娘家媽對她的教誨,從心底裡認同男人和女人本來就不平等,女人在男人的面前也是沒有地位的。至于男人的寵愛,她也不再敢奢望了,隻牢牢記得娘家媽說的的那句“隻要男人不打你就是對你好”的話。
可見到劉敏敏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她就發現,也許自己堅信的一切并不是真的。這個世上,也還是有把老婆放在心上,疼到心坎裡的男人。
沒見到外面的世界時,隻以為天就那麼大,也不會有過多的奢求,可見到了天日的青蛙,又怎麼會滿足于被困在井下的日子。
現在的吳玲玲,就是這種感覺。
此時的她不會反思自己的問題,隻會把指責的目光放在别人身上,從别人身上找自己生活不如意的原因。
就這麼一路想,一路走回去,她最終覺得這一切還是得歸咎于運氣,就是劉敏敏的運氣太好了,才能嫁給許淮景這樣的好男人。
想到這裡,她的眼神都變得幽深起來,似乎在計劃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運氣嗎?她覺得沒有什麼人能運氣一直好。如果有的話,那就讓自己來親手毀掉這一切吧。
畢竟,大家都是從農村來的,都是營長的媳婦兒,自己又差了什麼呢?既然自己過得不好,那就大家都别好了吧。
此時回到家的劉敏敏,也是想不到,不過是嫁了個好男人,還能引起别人這麼滔天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