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認識,”鲛人又靠近一分,“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鲛人臉色一變,笑意全無,擡手露出尖爪向越溪揮去,越溪動彈不得,她确信這鲛人一定知道娘親的下落,她想驅動體内的靈氣但根本無用,眼見利爪就在眼前,她擡眼看向鲛人的眼睛,決絕不甘。
利爪落下的同時 ,越溪的眼前突然出現火光,接着被一隻手攔腰抱住護在身後。
應洛羽破開鲛人的迷霧救出越溪,掌起施放“熾炎”将鲛人圈住不得動彈,他擡手控制熾炎将鲛人摔到石岩上,赤紅的火炎如同網般将鲛人死死束縛住。
“應洛羽!你竟敢在這裡用熾炎,是想讓我們給你陪葬嗎!”周峤還不知事情的嚴重性,指着應洛羽大聲呵斥!
“閉嘴!”應洛羽語氣淩厲,周身的氣場随着聲音散開給衆人一記無形的沖擊。
周峤後退兩步,還要開口,對上應洛羽猩紅的眼睛瞬時噎住,此時應洛羽臉色發青,陰冷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大開殺戒。
“二公子,您的傷……”跪在地上的祈彥出聲提醒。
應洛羽才發現手臂上有一條劃痕,定是方才躲閃不及被鲛人傷到。
“二公子……”越溪輕聲喚道。
待應洛羽轉頭看向她時,見她左胸膛上有三條血肉模糊的爪痕,臉色蒼白虛弱至極,冒着虛汗,嘴唇發黑——是中毒的症狀。
應洛羽眼中難掩焦急的情緒,聲音微微顫抖:“越溪,你撐着點,我馬上帶你回府。”
“哈哈哈哈哈,可笑至極可笑至極!”鲛人滿眼嘲弄看着應洛羽,“若是你知道你救的是什麼人,真正會成為天大的笑話!”
但應洛羽看透他的目的,面色冷淡:“我知道你想借我的手一死了之,但我不會讓你如願,你就好好在這裡,做好你該做的事,為大翎降妖之法盡一份力。”
說完,他将越溪抱起,施展輕功回府。
醒山居内,弘遇遠遠便看見應洛羽的身影,似乎還抱着一個人,待應洛羽落在院子裡,才發現他懷中暈死過去的越溪。
“二公子,越溪姐姐這是怎麼了?”
“去叫青姨和李大夫,快去!”
弘遇已經好久沒見過應洛羽如此大的情緒,被驚得一下沒反應過來,看到應洛羽抱着越溪進了居室才拔腿去找人。
應洛羽将越溪輕放在床榻上,先檢查她的傷口,傷口深得幾乎見骨,表層的血肉已經發黑,眼下顧不得其他,隻能運氣先将毒素排出。
應洛羽将手掌靠近越溪的傷口,不一會兒傷口便流出黑血,血量之大順着越溪的手臂流到地上。
此時青初帶着李大夫,還有晚桃久香匆匆趕來,看見眼前的一幕差點沒暈過去。
“這是怎麼了,不是去送膳嗎,怎麼成了這副模樣了。”青初紅着眼眶跪倒在床邊,扶起越溪的臉替她擦去臉上的虛汗。
晚桃和久香見狀,連忙跑去準備熱水和剪刀。
“二公子,讓老夫看看吧,您這樣做,隻會讓她失血過多,雪上加霜啊。”李大夫見應洛羽如同魔怔一般,注意力全在越溪身上,一個勁兒地運氣排毒血,隻能出聲阻止。
青初見狀,起身将應洛羽拉到一邊,讓李大夫趕緊過去查看。
李大夫先給越溪把了脈,又查看瞳孔和面色,最後用剪到剪開傷口上的衣裳,檢查過後讓晚桃和久香替越溪清洗掉污血再上藥。
“二公子,越溪姑娘暫時無礙,多虧您剛剛及時給她排去傷口的毒素,雖然還有些許殘留,但可用藥緩解,現在姑娘主要是失血過多,理應好生靜養,老夫會開幾副補藥,一定要讓她按時喝下,喝不下就想辦法灌下去。”
“不過傷口的藥,還需老夫回去調配才行。”
應洛羽聽後,急忙坐回床邊,去碰越溪的額頭:“怎麼還有些發熱?”
“這番折騰,隻是發熱已經是大幸,喝了藥便會退熱的。”
“那就好。”應洛羽魂不守舍地點了點頭,眼睛始終在越溪身上。
“二公子,您的手!”晚桃一聲驚呼,衆人才發現應洛羽也受了傷。
應洛羽擡手瞧了一眼,淡淡道:“無礙。”
“那也不能放着不管,公子,還是趕緊讓李大夫給您療傷吧。”青初勸道。
“可是……”應洛羽又看向越溪。
青初瞧他這副模樣,明白是為何,心中無奈,隻能勸說道:“越溪一身的血迹,也需要換件衣裳,這裡有晚桃和久香,您放心。”
“好。”應洛羽猶豫起身,又說道,“剛剛說她要靜養,便在旁邊收拾一間屋子出來吧。”
“好,您趕緊随李大夫去吧。”
應洛羽一步三回頭地終于是走了,青初看着他的背影,又看向床榻上的越溪:“該來的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