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圍牆太高,表面光滑無比,連周遭擺放的石頭種植的樹木都好像精心測過距離一樣,連遲映都無法借力施展輕功,有好幾次都要抓到牆沿,結果還是掉了下來。
“難怪不用護衛,這牆連應家自己人都上不去吧。”
伏妖殿在高處,四面沒有遮擋物,若是從遠處駕馭輕功而來,十分顯眼,等于就是将自己當做靶子。
遲映快要惱羞成怒之時,聽見越溪低聲喊他,他繞過圍牆一看,竟有一道小門開着!
他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他們這陷阱做得還挺有誠意的。”
“管他的,你不是說不膽大什麼事都做不成嗎。”越溪說完就從那小門鑽了進去。
“倒也不用什麼話都聽進去。”
遲映罵罵咧咧地跟在越溪後頭,伏妖殿牆做得厚,愣是半蹲着走了十來小步,才看見前頭有亮光。
從門内鑽出來,映入眼簾的便是面前一口能容納十人的大水缸,缸裡的魚兒正遊得起勁。
再往前幾步,便是伏妖殿主殿前大片的空地,空地中央還栽了一棵與醒山居内相似的銀杏樹。
快要入秋,銀杏樹上的葉子已經大片發黃,一地落葉。
晨風清涼,略過空地上的落葉和塵土,似是能看見風的形狀。
兩人躲在水缸後,遲映警惕地感應四周聲息,聲息沉重,這伏妖殿裡埋伏的人不少。
“我爹說,當年九生是從伏妖殿的地下将你娘救出來的,我沒記錯的話,是在東面……”遲映往主殿東面開始數五個數,最後發現一處與周圍相比較為成新的牆壁。
“那,九生當年撞破屋牆,應家後來一定有修補,地牢的入口就在那附近,南舟若真的在這裡,多半是在地牢。”
越溪從未聽白林提起過九生救娘親的事情,但此時不是探究的時候,得先商量如何潛入。
遲映正色,“你學過拳腳,但對付降妖師就是螳螂擋車,隻能躲不能攻,我等會兒出去引開他們的視線,你沿着牆根過去,若你被發現了,一定要馬上到我身邊來,不可再冒險前進,記住了嗎?”
越溪嚴肅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你發誓你不會一意孤行。”
“我發誓。”
“你發誓若你違背,一輩子不見應洛羽。”
越溪着急,“遲映,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遲映彎腰從水缸後快速跑出,快到殿門口時才直起腰,裝作剛闖進殿内一般,光明正大地、大搖大擺朝銀杏樹的方向走去。
他假意大聲咳嗽,眼珠子咕溜轉着打量四周,一邊瞄向快要靠近目的的越溪。
但周圍靜得很,越是安靜他們心中越沒底,都已經明目張膽闖進來了,竟然還沒動手,到底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忽而一片落葉從他面前飄落,先是往北飄去,最後快落地時卻突然轉彎飄向東面。
遲映看着一地的落葉都落在銀杏樹的東面,順着方向看去,剛好是地牢入口的方向……
“越溪小心!”
越溪已經靠近目的地,遲映的一聲提醒她還沒反應過來,四面突然闖出一群持武器的應氏弟子。
越溪貼着牆壁,警惕看着衆人。
“看你今日還能逃到哪兒去。”周峤從衆人身後杵着拐杖走來,看樣子神識和身體都恢複大半。
越溪看見他心中一股厭惡之情油然而生,不禁露出嫌惡的表情。
周峤一下子便惱羞成怒,怒指着她,“我看應洛羽今日還怎麼趕來救你!”
周峤話落,擡手示意衆弟子上前抓住越溪。
越溪記得遲映的話,彎腰側身靈活躲過鋒利的武器,硬是從死角闖了出來。
“快抓住她!”周峤大喊。
遲映見越溪被層層包圍,便飛身要去就她,還沒跑兩步,身後一條纏着雷電的鞭子将他的身體纏住,電流瞬間在他身上蔓延。
周克言從他身後落下,滿臉奸計得逞地看着遲映痛苦大叫。
“無知小兒,以為伏妖殿是你說來就來的地方嗎!”
周克言冷眼鄙夷地看着遲映,見他還能轉頭瞪着自己,又将手中的鞭子拉緊。
可下一瞬卻見遲映嘴角上揚,全然沒有痛苦的模樣,不過一會兒,他的身體便化成一灘鮮血。
鮮血在地上還似活了過來,竟有目的地朝着越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