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行豐:“論功力,還有哪個門派比得過應氏和沐家莊,你們再好好想想,有沒有漏掉什麼關鍵信息。”
應洛羽點頭,“确實,算起來,當年存活下來的降妖師,除了應氏,就數沐家……”
應洛羽話還未說完,突然角落裡傳來茶杯掉落的聲音,衆人聞聲看去,發現沐瑤衣裙被茶水浸濕,正手忙腳亂地蹲下撿碎片。
“我來。”應子默握住她的手将她扶起,“你沒事吧?”
沐瑤低下頭,“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說完便離開了。
其他人都有些擔心。
馮休音問道:“沐姑娘可有受傷?”
應子默搖頭回應,沒注意到馮休音和馮休年意味深長地對視一眼。
戚行豐活動活動手臂,沒聽沐瑤提起,他差點忘了自己也負傷了,被黑鴉打的那一掌,現在還隐隐作痛。
他望向外頭的溫池,解了外衣,快步跑去,越過窗子直接跳了進去,把其他人給看呆了。
戚行豐一個勁地邊往身上潑池水,還招呼趴在一旁等越溪的九生一起。
他突然想起馮休音帶來的信件,便高聲問道:“應二公子,我二師父應該沒惹什麼大亂子吧。”
無意山莊二莊主無雲,不知從哪聽來應遠以蘇槿蓮的棺木作為要挾,将應洛羽強行留在夷山,單槍匹馬瞞着莊上所有人,直接殺上應府,自報自己無意山莊的身份,又在應府門口罵了應遠半日,最後還是周克言出來勸說,将她請了進去。
應洛羽:“二莊主隻同我說,想出府便出府去,不用擔心我娘的事情,我信她,正巧收到千雲閣的消息,我便先趕去鳳都了。”
對此,應子默聽得稀裡糊塗,他在知道越溪去往鳳都後,知道一定她會受阻,便想辦法通知了應洛羽,本是想讓他拜托蘇雲菀出面,沒想到這裡頭還有無雲的參與。
兄弟倆隻知道無雲是蘇槿蓮的師妹,原沐家莊弟子,沐瑤的師叔,其他并不知曉,更不解為何無雲對蘇槿蓮的事情反應如此之大,對應遠更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馮休音:“我想蘇夫人應該不曾同你們提及在沐家莊的事情,更别說二師父了。”
馮休年接着解釋道:“二師父與蘇夫人自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當初沐家莊做主應蘇兩家的婚事,二師父不同意,鬧了一通後追到夷山想将蘇夫人帶走,但中間發生太多事,最後離開的隻有二師父一人,她也沒再回去沐家莊。”
應子默想起沐瑤同他提過的,“多年前,我和沐瑤見過二莊主一面,那次她是偷偷回沐家莊祭拜,在沐家莊也鮮少有人提起她。”
馮休音:“二師父是自行與師門斷絕關系的,當年鬧得挺大,他們當然不想提及,覺得面上無光吧。”
一番談論下來,衆人才理清楚,無月和無雲相識後創立了無意山莊,一個為夕顔,一個為蘇槿蓮,在二人逝世後,又共同追查當年伏妖殿一事。
“無意山莊不是已經暴露了嗎,周克言竟然對二莊主如此恭敬?”應子默想來想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終于發現問題。
馮家姐弟對視一眼,抿嘴偷笑,解釋道:“二師父在沐家莊就是出了名的不服訓,俗稱‘刺頭’,沒人敢惹,可能當初在夷山,應家已經見識到利害,不敢對二師父如何。”
馮休年:“再說,二師父精通密道設計,還在沐家莊時便替各大門派及鳳都皇城設計各種機關密道,她要想進應府哪裡需要費這麼大的功夫,單純是想讓應遠下不來台罷了。”
應子默和應洛羽聽得不知作何回應,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知道無雲和應遠有這麼一段恩怨。
馮休音又問:“應氏不是打算圍攻暮曉山嗎,這次信上沒有提起此事,也不知情況如何了。”
應洛羽忙回答道:“落空了,一是因為鳳都急報,二是因為大莊主前往暮曉山坐鎮,”說到這,他神情落寞下來,“因為收到南舟的消息……”
提起南舟,衆人不約而同看向緊閉的房門,葛先生還在為越溪療傷。
經過半響的等候,房門終于被打開。
葛先生表情難看,袖子挽起,額上還冒着細汗,徑直走到桌邊喝了一大壺茶水才坐下。
“說說吧,到底發生何事?”
幾人将城内及城外所發生之事分别告知,講完之後又陷入一陣沉默,葬花閣和妖族此次行動着實讓人摸不清頭緒。
若隻是散放信紙,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若是想要趕盡殺絕,就不會在即将得手之時撤退。
“邪,太邪門了。”戚行豐突然走了進來,身上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但頭發還是半濕,“他們的目标,實際是越溪吧。”
“你怎麼這副樣子?”葛先生叫住他,忙問道,“你用了溫池,受傷了?”
戚行豐聳了聳肩走到一邊,沒回應,葛先生轉而看向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