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匹棉布在外面最多也就是值五兩銀子,兩匹棉布也就值十兩銀子,還有這首飾,最多也就值個十兩銀子。這兩樣東西加起來怕是都沒二十兩銀子,庶福晉也太小氣了。”
“這棉布和還這首飾,都是賞給宮人的。您現在可是主兒了,庶福晉賞你這樣的東西,分明就是羞辱您。庶福晉也太過分了。”
春雲氣不過一直替溫思月抱不平。
溫思月卻不在意,她笑着說:“行了,你就别念叨了。有總比沒有強。再說了,庶福晉賞的這棉布也是上好的棉布,這頭面也算精緻。”
溫思月拿起頭面看。
春雲聽抱怨道 :“這哪裡精緻。這種首飾都是府裡老嬷嬷們帶的。庶福晉賞主兒您這種東西簡直就是在羞辱您。主兒您就不生氣?”
溫思月平淡淺笑說:“這是不花錢白得來的東西,我該高興才是,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這東西雖一般,但我不嫌棄。這東西好歹值幾個錢。”
溫思月很平靜。
話說知道賈迎春賞賜她時,她都震驚了。沒想到吝啬鬼賈迎春竟然會賞賜她。要知道之前她服侍賈迎春近十年,賈迎春賞賜她的次數一隻手的手指數都用不完。
賈迎春能賞賜她,她都很意外了,她怎麼會嫌棄。雖然賈迎春賞賜的東西的确是拿不出手。不過賈迎春這個賞賜的人都不尴尬,她這個得賞賜更沒有理由尴尬。
溫思月:“這首飾雖一般,但布匹還是新的,挺好的。”至少不是發黃的舊布,也不是被蟲鑽了眼的破布。
賈迎春能拿出這麼好的棉布賞她,賈迎春一點心疼了。她應該高興才是。
“回頭我們這棉布裁了做兩身衣服,現在天氣炎熱穿最合适五。”溫思月翻看了棉布後說。
春雲聽了震驚:“主兒您真要穿啊。不,不對,主兒您還有自己做衣裳 ?府裡有線針房有繡娘,送去針線房給繡娘們做就是。”
溫思月搖頭:“那不可行。這兩匹布不能送去繡房。我們自己做就行,就做些簡單的。”
現在她和賈迎春的利益還是一體的,若是将這布送去針線房讓繡娘做,萬一讓人知道這兩匹布是賈迎春賞給獎她的,到時讓人知道了賈迎春的小氣,豈不是會讓賈迎春遭人非議。
賈迎春名聲不好了,也會影響她。而且若是讓賈迎春知道了,那她豈不是得罪了賈迎春。她現在還在賈迎春手下生活,得罪賈迎春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若是因為她而使賈迎春名聲受損,那她的名聲會更難受。隻怕别人會以為是她故意敗壞賈迎春的名聲,想踩着賈迎春往上爬。
可她并沒有這個想法。就算她以後爬上去了,她也會一經營好的賈迎春的關系,她不會踩着賈迎春往上爬,不會和賈迎春反目成仇的。
因為四爺不喜歡忘恩負義之人。她如今能在府裡生存,一靠四爺的寵愛,二靠賈迎春。尤其是四爺的寵愛,對她非常重要。
溫思月做了決定 ,春雲勸也沒用。
四爺回府,四福晉派人将四爺請過去,将上午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四爺。四爺這人控制欲望非常強,一些瞞不住四爺的事,四福晉從不瞞四爺。
四福晉都會盡量在四爺知道之前主動告訴四爺。也正是因為如此,四爺對四福晉頗為滿意。
四福晉 :“因為李格格魯莽,不僅她自己摔傷了,溫侍妾也受她連累摔傷了胳膊,就連賈庶福晉也受了驚吓,不過好在不嚴重。”
“隻是賈庶福晉到底是受了驚吓,王爺可要去看看賈庶福晉?”
四爺起身:“本王去看看賈氏。”四爺說完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四爺一走,四福晉臉上溫婉的神情就消失了。
吳嬷嬷心疼地看着四福晉 :“福晉,您何必催王爺走呢?”
四福晉平靜說道:“他心不在我這,我想留也留不住他。”
四福晉太在意她嫡福晉的身份,太端着了。四福晉從未主動邀寵,求四爺留下;因為她做不到,她說不出口。
四爺到甯清院看望賈迎春,溫思月正在屋裡看書,春雲和春雨兩個丫鬟坐在一旁繡荷包。溫思月平時裝錢打賞人用的荷包都是春雲和春雨做的。就像以溫思月當丫鬟時,也給賈迎春做荷包一樣。
溫思月一個小小侍妾,她并沒有什麼太多雜事。除了西廂房歸她自己管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歸賈迎春管的。
主仆三人都在房裡,小金子被溫思月指派去小廚房提點心去了。四爺來甯清院也不讓通報,所以認真看書得專注的溫思月,她并不知道四爺來甯清院。
四爺去看過賈迎春,在賈迎春那待了一刻多鐘,四爺從正房出去就往西廂房來。
正房的宮女在正房門口看着,見四爺進了西廂房趕緊回去禀報賈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