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明白了。
她隻是個侍妾而已,她不過是多得了四爺幾天寵愛罷了;堂堂一嫡福晉,有必要這麼跟她這個小會妾過不去嗎?
她一個小小侍妾值得四福晉這麼對她嗎?
她這麼個小侍妾應該入不了四福晉的眼吧。她自己覺得自己僞裝得很好,心思也都藏得很好。總不會是四福晉有讀心術,知道她的的野心;所以嫉妒她吧?
這不可能啊。
要是四福晉真有讀心術,她早就靠這讀心書博得四爺的寵愛的。
偏四福晉這麼說,溫思月還不能起身反駁,不然就是對四福晉不敬。
四爺看着跪在地上的溫思月,他終于是開口說 :“起來吧。”
溫思月能感覺到四爺不太高興;她心裡擔心。但此時不是和四爺說話的時候 ,她隻能将擔心壓下了。
溫思月恭敬說:“婢妾謝王爺,謝福晉。”
溫思月起身後,她又向四爺請示:“王爺,婢妾擔心庶福晉 ,還請王爺允許婢妾去産房外等着。”
溫思月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四爺,求他。
“王爺。”
四爺正要答應,四福晉突然叫四爺,打斷了四爺的話。
四爺看向四福晉 ,四福晉壓低聲音小聲:“王爺,賈庶福晉和溫侍妾之間似乎有矛盾。剛來園子的時候,賈庶福晉就不願意和溫侍妾住一起。”
“今夜賈庶福晉發動了,也沒派人去通知溫侍妾,顯然是不想。妾身擔心她們兩人之間有什麼矛盾。”
“依妾身之見您還是别讓溫侍妾過去了,免得影響到産房裡的賈庶福晉。要是讓賈庶福晉知道了,生孩子那可就壞事了。”
“再說了溫侍妾年輕未曾生養過,她去了也幫不上忙。妾身覺得,還是讓溫侍妾我們一起等着消息吧。”
四福晉說的每個字,溫思月都聽得一清二楚。她雖未生養過,但她會醫術。她雖沒生過孩子,但前世她奶奶是村裡的穩婆 ,她被她奶奶帶着打過下手,給人接生過孩子。
她比在座所有女人都懂女人生孩子的事。
溫思月看向四爺,看到四爺猶豫,溫思月着急了。她知道自己在四爺心裡的分量是遠不及四福晉在四爺心裡的分量的萬分之一的。
四福晉的話四爺會聽進去,她的乞求四爺未必會答應。
可她是真擔心賈迎春,她是真怕賈迎春出事。
“王爺,婢妾……”
四爺打斷她的話:“你去了也幫不忙,還是在這等着吧。”
四爺:福晉說的對,賈氏與溫氏的确是不睦。溫氏年輕去了也的确是幫不上忙。
此時四爺還想到了他和賈迎春相處時,賈迎春說過有關于溫思月的事。四爺能聽得賈迎春對溫思月并不像溫思月所說的那好。
四爺是喜歡溫思月服侍 ,但也僅僅是如此而已。
溫思月在四爺心裡的分量,遠不及賈迎春的在四爺心裡的分量 。更别說是賈迎春腹中的孩子了。四爺對賈迎春腹中的孩子十分期待。
四爺不可能讓溫思月影響正在生産的中的賈迎春的。
四福晉緊接着說:“溫侍妾,王爺的話你聽到了嗎?還不退到一旁等着去。”
四福晉喝斥,溫思月沒辦法,不能當衆反抗。她隻能恭敬說:“是。婢妾遵命。”
溫思月再不甘心也隻能退回去。
此時溫思月能深刻受到,她在四爺心裡還什麼都不是。她和四爺說過的話,四爺沒放心上。她的乞求,四爺也是可以無視。
溫思月隻是侍妾,她沒有坐下的資格。她到最末尾站着。她就垂首站在末尾。
李側福晉似乎想什麼,她剛開口四爺看她一眼,她聲音戛然而止,不敢再說話。
屋裡陷入了寂靜,靜悄悄的。
椅子和其他女人身影遮擋燭光,溫思月半個身子陷在陰影中。不過燭光還是照在她半邊臉上,她臉上帶着擔心的神情。
她擡頭看向門口 ,然後又垂下頭。她站在那一動不動。
突然感覺有道目光停在她臉上許久,溫思月忍了好一會,實在忍不住了擡頭看,結果撞上四爺的視線。
她和四爺對視一眼,她垂眸垂首繼續站在末位。接下來的時間 ,溫思月還是時不時看向門口。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外面天色已經快亮了,突然産房那傳來慌亂的聲音。
“不好了,孩子腳很出來了……這可怎麼辦了?”
溫思月耳力好,她聽得一清二楚,她心裡焦急。可是其他人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隻聽到産房那好像出事。
“什麼聲音?莫不是出事?”武格格看向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