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和同學們都莫名安靜了下來。
過了半晌,一個學長才幽幽地說。
“啊……是她啊。”
“嗯?宮本學長你認識她?她是誰?”一個短發的男同學紅着臉小聲地問。
對啊,她是誰?
宮本看到問話的學弟紅着的臉,冷笑了一聲,臉上浮現出一種夾雜着嘲諷、不屑的表情居高臨下地點評道:
“是那個啊,很出名的撒謊精啊,你們不知道嗎?”
“那個外表看起來無害,實際上總是撒謊騙人,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吸引人注意的朝倉唯啊……”
宮本的聲音并不小,旁邊幾個拿着公文包的西裝男扭過頭來頗為不善地看了他一眼。
但是宮本毫不在意。
“聽說她總是轉學,每到一個地方,總是有傻乎乎的孩子們上去跟她交朋友,但是沒多久就會跟她分道揚镳,因為她啊……”宮本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裡不太正常。”
“會對着空氣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有時候走的好好的就會突然跑起來,還大喊大叫,上課的時候突然把門鎖住不讓人進,總而言之,最好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
宮本嘲諷地笑着瞥了學弟一眼,“小心被她傳染啊。”
那幾個不善地瞪着他的公文包西裝男也收回了視線,一臉複雜地看着角落裡的朝倉唯,臉上的表情好像有點可惜。
虎杖悠仁聽着學長的話,沒什麼感覺,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孩是不是真的腦子有問題,但是也就是萍水相逢而已,應該以後都不會有什麼接觸吧。
他扭過頭,看着窗戶上的倒影。
叮地一聲到站了,車門打開,那個靠在車廂壁旁的女孩腦袋往旁邊一磕,醒了過來,有些迷茫地揉了揉眼睛,好像花了兩秒鐘才确認了地點,在車門關閉前的最後一刻,趕忙提起地上放着的劍袋,小跑着沖出了車廂。
虎杖悠仁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
什麼啊,好像真的有點怪诶,背着那麼重的劍袋還蹦蹦跳跳那麼輕松啊。
虎杖悠仁鼓着嘴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神色是單純的好奇。
朝倉唯背着劍袋從站台出來,深深地吸了口氣,呼……好懷念的味道啊。
媽媽有叮囑過盡量不要回去以前呆過的學校,但是劍道場應該不算在内吧,畢竟是她自己選擇報的,媽媽或許都不知道。
朝倉唯蹦蹦跳跳背着劍袋往那裡走,這個劍道場位置比較偏遠,旁邊聽說是幾個劍道世家,所以來教學的甚至有九段的高手,朝倉唯就是看中了這點才報的。
……那種長着蒼蠅頭的怪物,用竹刀就可以打敗。
這是她學習劍道的初衷。
練習到如今,她已經完全不懼怕那種蒼蠅一樣會飛的怪物,可是除了那種,其他的、更加陰暗扭曲的存在,才叫人懼怕。
各種各樣無想象的、好像看一眼就會污濁理智的怪物。
最好不要對視,不要對話,裝作一無所知。
朝倉唯歎了口氣。
還沒走到場外,隔着遠遠的距離,已經聽到了裡面傳來的整齊的、十分有氣勢的呼和聲還有竹刀擊打的聲音。
朝倉唯拉開門探出腦袋,裡面已經分隊在沖擊練習了。
朝倉唯換下鞋襪,準備靜悄悄地先去側面的一個小房間換好衣服。
“朝倉,你來了!”聲音洪亮的指導老師齋藤已經看到了她,中氣十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