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看着這個小子,想說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嘴唇動了動,最後扔下一句,“不要松懈!”
“是!”朝倉唯又脆生生地應了一聲,和狗卷棘一起并攏雙腳,雙手筆直地貼着褲縫鞠躬行禮。
齋藤更郁悶了,看了一眼不說話的怪小子狗卷棘,搖了搖頭走遠了。
他不是喜歡說飯團語麼,怎麼在小姑娘面前就不開口。
算啦,小孩子的事情,他管不了啦。
齋藤老師走後。
朝倉唯就這麼彎腰側頭看着狗卷棘,微卷的烏發散落下來,晃悠悠地,樹葉下的碎光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她微微眯起眼睛,琥珀色的光掉在她的眸底,柔和的笑意一漾一漾。
讓人看着就心生歡喜。
狗卷棘擡起手,默默地拉高了衣領,遮住臉頰,露出來的濕漉漉的狗狗眼下方,薄薄的皮膚上卻已經染上了紅暈。
……她總是和别人不一樣。
不僅是外表,她的身上好像總有種獨特的吸引人的氣質,看着别人的時候,她的眸子總是澄澈透明,幹淨純潔,但是仔細看,裡面又倒映着悠遠的天空,讓人看不透。
有時候她就像平靜的雲,晃晃悠悠,安定悠閑,有時候又像夏天的風,一不注意就會溜走,讓人抓不住的感覺。
所以每當她出現,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忍不住放在她身上。隻是她好像都不在意。
狗卷棘垂下眸子,拿出手機慢吞吞打字:
「我們去河邊吧。」
終于交換了聯系方式,今天好不容易約定好一起出去玩。
朝倉唯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好呀。”她雙手背在背後,腳尖輕輕點着,身體晃晃悠悠地,走路也蹦蹦跳跳。
有好幾次她的腳尖踩在草地上,纖細的身體一晃,眼看着就要摔倒,狗卷棘忍不住想伸出手扶着她,可是下一刻她卻又輕巧地轉了個圈,站穩了身體,蹦蹦哒哒地在樹蔭下跳轉。
還回過頭來對他歪着頭嘻嘻一笑,笑容純真甜美。
“……”狗卷棘感覺耳尖發燙,又想把自己埋進衣領裡。
他想說小心點,但是看着她回頭看他的眼神,清澈純真,悠閑快樂,仿佛夏日樹葉下的陽光一樣透明。又感覺這樣也好,他會一直注意着她不會讓她受傷的。
狗卷喉嚨一動,将想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繼續裝一個沉默的啞巴。
“狗卷前輩……”朝倉唯突然轉過身來,對着他伸出手,“從現在開始,我是一個視覺障礙者。”
嗯?視覺障礙?
她說着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我們互相當對方的眼睛和嘴巴吧!”
啊?一個瞎子和一個啞巴?
可是她已經對他伸出了手。
狗卷棘拉高衣領,遮住了熱熱的臉頰和自己臉上不自覺冒出來的笑意,隻是牽手的話,不要緊吧……
他有點猶豫,有點别扭,卻飛快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狗卷棘的手比朝倉唯的大一點,他握過去,不敢抓住她的手指,隻是虛握着她的手腕和掌根的地方,朝倉唯卻反手握過來,抓住他的手掌心,兩個人掌心相貼。
體溫在兩人的手心之中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