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苓跨過大門門檻:“磨磨蹭蹭什麼啊,說啊。”
小厮指引雲苓往前廳去坐,雲苓拽着他肩膀麻衣不放。
“秦少主,是這樣的,今早兒我出去采購,見那官府告示欄有尋人懸賞告示,尋萬全山少主秦慕,懸賞500兩。現在滿城都是告示。”
小厮從上到下将雲苓打量了一番,縮着脖子指着那把劍:“這劍與畫中一般無二。”
這萬全山果然是天下第一山,一夜之間,既然已經追來了,看來秦慕确實是一人偷偷跑出來的。
雲苓便信了他的話,正打算随他來前廳等候。
“等等,你跑的好快。”曉黑上氣不接下氣。
小厮看向雲苓道:“這位是?”
“不認識。”
“一同來的。”曉黑氣喘籲籲道。
“不認識。”雲苓再次強調。
“秦少主,裡邊請。”啪的一聲就把曉黑關在門外。
小厮來到後院苟仁書房,道:“閣主大人,萬全山秦少主來訪,說是久仰大名,前來讨教一番。”
“知道了,給她上茶,馬上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雲苓已經喝了三杯茶,要不是她足夠了解苟仁,定是以為是他給客人來個下馬威。
實際上,苟仁在醫術方面十分努力,十年如一日苦讀醫書,可是努力并不能換來智慧,尤其是配藥方面,盡管他見多識廣,也隻能做到看懂而做不到研制新藥。
他很勤奮,可惜不是天才。
“實在不好意思,讓秦少主久等了。”苟仁姗姗來遲,拱手作揖,請雲苓上座。
“苟某忙于醫務,還請秦少主多多包涵。不知秦少主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一見面就問有何事,這驅客令下的着實早。如今的神醫閣專為皇宮服務,而皇宮與萬全山積怨已久,但一個小小的神醫閣又怎麼鬥得過萬全山呢,無論如何,他苟仁并要忍着。
雲苓不緊不慢的呷了口茶,看向苟仁道:“閑來無事,就不能過來看看苟老先生了嗎?”
苟仁年齡不大,還未到不惑之年,稱呼他為苟老先生,确實為時過早。
苟仁的臉色一如平常,溫暖和煦的笑容,像焊在臉上的面具,無論高興生氣永遠都是這個表情,像一個假人。
“長話短說吧,萬全山上也有醫師,但技不如人,所以特意向神醫閣閣主讨教一番。”
苟仁來了興緻,端坐在前廳主座,轉頭看向她道:“你想讨教什麼?”
“讨教之前。我聽聞過了閣主大人五年前除瘟疫的壯舉,世人都稱呼您為活菩薩,是那天上的~神。”雲苓語氣誇張,說的那是跌宕起伏,用盡五官進行表演,手指向天空,但語氣之間并無尊崇之意,倒有幾番看笑話的意思。
“呵呵。”眉宇有些不自在,以茶盞掩面,苟仁喝了一大口茶,被茶水嗆到咳了兩聲:“都是民間添油加醋傳的罷了,秦少主莫要聽那些人胡說,醫術再怎麼好也不是神,終究是人。”
雲苓見縫插針,苟仁與苟建關系的變化就在五年前,那五年前漏掉的細節必須要找回來。
雲苓望了一眼庭院的地面,磚淨地結,一絲都沒有曾經痕迹。雲苓眼睛充滿好奇,面帶微笑道:“那時候我一直在山上,直到事情結束才知道閣主的名字。十分好奇,五年前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五年前,疫病如狂風般席卷應天府,向萊東塢刮來。當時整個應天府一片狼藉,新國魏國剛立不足兩年,便如此為難,百姓哀苦。
一時間太醫院無人,熙成皇帝隻能向神醫閣求助,當時的神醫閣偏安在東方一角,素來有賢醫之命,本不喜與皇室相通,但事态從急,老閣主便派苟建前去,苟仁比苟建年長五歲,于是向閣主請示,借此機會前去救百姓于危難,并以自己生于應天府,對那裡更熟為由,請老閣主同意。
老閣主允許了,苟建便留下了,苟仁前去應天府相助。
後來世人說到此處,都傳苟建貪生怕死,不願前往,實在不然。
雲苓緩緩道:“那苟建醫師是真的不願意去應天府嗎?聽聞他可是百年難見的天才。”
苟仁聽到天才二字,笑容消失了。因為他認為這兩個字是對他的侮辱,五年前,雲苓曾多次見老閣主誇獎苟建,而每一次,苟仁的表情就像被凍住了一樣。
“都是老閣主安排的,不要聽外頭的風言風語。”苟仁擺出滿不在乎的樣子。
“既然去了,為何後來除瘟疫,救百姓的中途,你又回來了?從應天府到萊東塢,所為何事?”
“你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