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真摯的向雲苓道謝。
幾人相談甚歡,雲苓把神醫閣的點點滴滴講給劉芒和史一駝聽。有他們聽過的和沒有聽說過的,尤其對苟仁的喜好,他們聽在耳中,記在心裡,這二人對雲苓是深信不疑。
屋外雷聲淡了,雨也漸漸停了,雲苓那桌的賬單也結了。
已經酉時一刻,時間不早了。
“二位慢用,我們還有些事,所以先走了。”雲苓早就不想與這二人閑聊了,無奈暴雨一直在下,如今終于停了,她立即行禮告辭。
二人起身相送:“多謝秦姑娘,還有這位兄台相助,有緣相見。”
雲苓擺擺手,曉黑禮貌微笑,下樓一起離開了飛乾樓。
雲苓朝着河邊茅屋的方向行走,雙手背後,腳步清揚,時而看天,時而看行人和街坊,這兩天格外的漫長。
“你看起來心情很好啊?”曉黑在她身後悠悠的跟着,心中想着大哥的事情。
雲苓順手摘了身旁商販的一串糖葫蘆:“是啊,大仇已報,自然開心。”
曉黑親眼看着雲苓下的毒,隻不過不知道那毒的毒性如何?聽她這麼說想必劇毒無比。
“你、要殺了苟仁?”曉黑一個側身,也摘了商販的一串糖葫蘆。
這商販仍然一無所知。
雲苓将手中的糖葫蘆給了曉黑,又把曉黑手中的搶來,聚目一投,糖葫蘆正好插在那商販的稻草架子上。
曉黑呆呆的看着她的迷惑行為。
“我不殺他,但是殺了他的子孫後代。”
師娘苟思思說過,苟仁想要自己的孩子,他是知道糖兒是苟建的孩子。現在對待糖兒的好皆是因為苟思思,若是哪一天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會如何呢?
最後的辦法就是,讓他永遠沒有機會有自己的孩子。
雲苓為自己的決定感到高興。
如此既傷害到了苟仁,還能保護糖兒,雲苓不喜歡糖兒,但他确實苟建的孩子,沒辦法。
曉黑怔了一怔,不知道如何形容她的做法,最後擠出:“你~真善良。”
沒有殺一人,何不是一種善良呢。
商販感到背上一沉,後知後覺,背上糖葫蘆少了一隻,稻草架子多了一孔。
轉身看到,雲苓正微笑看着曉黑,而曉黑手上一串糖葫蘆,一看就是公子哥給姑娘買的。
小商販便直直走到曉黑身邊,微笑道:“姑娘好生漂亮,這位公子有福氣,糖葫蘆兩個銅闆。”
“我來,我來。”雲苓招手,從布包翻出兩個銅闆,交給小商販。
小商販疑慮接住銅闆,看看雲苓,又看向曉黑。曉黑直勾勾的盯着他,咬了一口糖葫蘆,嚼了起來。
小商販欲言又止,閉上嘴,擠出微笑,趕緊走了。
雲苓轉過身抱胸倒着走,與曉黑面對面,兩人挨着很近,道:“這個糖葫蘆算是我請你的。”
“還有,有件事情我要跟你講明。我不是你——”
“哎呀——”
雲苓被身後人猛然一撞,身形不穩,向前方撲去。而曉黑就在她的對面,被她撲了結實。
雲苓緊緊摟着曉黑,穩住了身體,此時她才發現曉黑肩寬腰窄,身材結實,擡頭看,正好迎接到鬥笠下的深情眼眸。他本是少年的長相,确更像冥頑不靈的千年玄鐵。既少年亦沉穩被一股黑氣包裹着,不肯袒露心扉。
曉黑摟着她的腰,将她環住,以防摔倒。相比于曉黑,雲苓則直白的多,她的心情都寫在了臉上,怒了便罵,恨了便打。
“誰啊,走路不長眼。”雲苓在曉黑懷中轉身,怒指前方。
倒着走的人是雲苓,咄咄逼人的也是雲苓,覺得占理的人也是雲苓。
被撞的那人面上不悅,待雲苓轉過身來,那人的臉色居然暖了起來,收聲雅氣道:“秦、秦師姐。”
雲苓暗想這秦慕的名氣這麼大的嘛?哪裡都有人認識她,這萬全山離萊東塢也不近呐。
雲苓情緒冷淡,因為并不認識眼前這位。
對方并沒有起疑,隻是緩緩說道:“秦師姐,我是博良啊。你不記得我了嗎?不記得也正□□山上的弟子太多了。”話雖然是那麼多說的,但博良語氣很是低落。
雲苓順坡而下道,微笑道:“自然記得,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博良回以微笑,随後看向她身後的人,那人頭戴鬥笠,陰影下的那張臉他好熟悉,是萬全山的李小毅師兄,也就是秦慕下山所尋之人。
看來她找到了,此時曉黑緊緊貼在雲苓身後,過分親密。
博良拳頭緊攥注視了曉黑良久,鬥笠下的他,眼眸深沉。直到曉黑瞥了博良一眼,他卻躲避他了視線,低頭向雲苓諾諾道:“此次博良下山,是為了探母。所以秦師姐,我......”
雲苓不傻,自然聽出他的意思:“那你快去吧,我們萬全山上見吧。”
博良抱拳告辭。
雲苓暗想這人與秦慕并不熟吧。
曉黑看着博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