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背影，搖頭喃喃道：“支支吾吾，看着不像什麼好人。”

“管他好人壞人，跟你有關系嗎？”雲苓抱胸繼續大搖大擺往前走，不忘接着說道。

“剛剛我說道哪裡了？”

曉黑咬了一口糖葫蘆，時不時觀望四周，漫不經心道：“你有件事情告訴我。”

“哦，對對對。那個曉黑，我不是你嫂嫂，也不認識你大哥。”

曉黑早就知道了，但是還是想她聽說。

“那你是誰？那你為什麼會是我嫂嫂的模樣。”這一點，曉黑确實很好奇，想問很久了。

雲苓手握雲苓劍道：“說來話長，那我就長話短說。就是前幾日我救了你嫂嫂一命，順便借用了她的相貌。還有她托我将這些信物送給你大哥。”

雲苓不自覺的摸着臉頰，這換顔藥效持續一年半載，想要恢複往日容貌，隻需要等好了。

“那她呢？”

曉黑口中的她指的是秦慕。

雲苓歎氣道：“她受傷過重，已經離開人世了。”

曉黑仍然不死心，追問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不信雲苓的一面之詞，這下子雲苓可要犯難了。

“是水葬，你沿着這卞河去找吧。”她雙手一擺，随曉黑的便。

布包随着步伐搖動，流蘇輕擺。

曉黑頓了頓道：“既然她把信物給了你，你答應了她，就要做到。現在給我，是要做甩手掌櫃嗎？”

“這玉佩和信封你真不收，錯過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雲苓将玉佩拿出，擺在曉黑面前。

曉黑想看那信封中有何物，但又怕雲苓交了東西，就離開了，嘴硬道：“不是我的，我為何要收。”

曉黑雙手背後，态度堅決。隻有雲苓在，信物就在，而曉黑隻要跟着雲苓就行了。反正他無處可去，去哪裡他都無所謂。

雲苓将東西收好，苦笑道：“随你，若是再想要就沒有機會了。”

“後會有期。”轉身離開。

曉黑仍是一步一跟。

雲苓的背帶沉甸甸的，順手摸去，是曉黑在緊緊攥着，雲苓叉腰無奈道：“話我都已經說清楚了，你為何還要跟着我？”

“我是個窮鬼，你跟着我也過不上什麼好日子的。”

“我、我沒有地方去。我不嫌棄你。”曉黑一臉無辜，許是下過雨，曉黑的眼睛與地面一般，濕漉漉的。他緊緊抓着她的布包，布包中裝着碎銀滋滋作響。

這碎銀一開始是神醫閣的，後來是曉黑的，現在是雲苓的。

雲苓看向布包，兩人所有的錢财都是着包中，于是問道：“你是沒有銀子了？”

“我是沒有地方去。”他拒絕了分家産的想法。

昨日雲苓怕曉黑離去，深夜在棺内與他聊天。如今她仇報了，心事了了。而今日，曉黑怕雲苓離去，緊緊攥着那布包。

雲苓毫不客氣拽回布包，轉身離開，一身白衣半束發，是秦慕的打扮。她甩了甩柔順青絲，在肩膀上勾勾手指道。

“跟上。”

曉黑嘴角勾笑，與她并肩而行。

一炷香後，雲苓和曉黑就來到了卞河提岸，柳樹茅屋旁。

曉黑來到樹下，看向這棵大柳樹的樹皮，随後視線轉到茅屋。這個場景很熟悉，這個地方他在五年前住過，不僅有他，還有他的母親。

曉黑模糊記得那是一位姓苟的先生為他提供的住處。

柳樹旁木碑立在一側，新翻的土在雨水中的打擊中，變得更加黏膩。

曉黑踱步來到苟建的墓前，‘吾兄苟建之墓’幾個字映入眼簾。

滴答滴答、卞河中圈圈點點圈圈。

“下雨了。”雲苓加快腳步推開茅屋的門，木門滋啦啦響，她沖曉黑喊道：“愣着幹什麼，快進來”。

屋外的雨稀稀拉拉，暮色升起，霧氣氤氲，雲苓點亮油燈。

這裡的生活與飛乾樓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屋内隻有東側有一小床。床邊還有昨日雲苓拉過去的木桌，曉黑坐在床榻上，摩挲着木桌邊緣，還有些灰燼沒有擦幹淨。

“果然沒有牢中環境好。”

“咳咳，怎麼說話呢？”雲苓一塊抹布甩向曉黑。他完美接住。

“你現在坐那張床，昨日去世一人，前日也去世一人，你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