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家常在庭院裡擺放桌椅,春日燦爛,陽光溫煦,自是不冷不燥之時。
樵夫笑道:“這就是我那耳聾的老婆子。”
待兩位長者都坐下之後,小葉才落座,她視線飄忽不定,坐立不安,仍然不知道如何開口,甚至樵夫喊她都沒有聽到。
面前的樵夫五十有餘,小葉一時間分不清他們與雙兒、小風的關系,停頓好久才問道。
“你們是雙兒的......?”
話未說完,樵夫又笑了起來:“我知道姑娘想問什麼了?常有人問起,不必覺得難為情,我與這老婆子就是這田裡勞作夫妻,年輕的時候落下來疾病不能生育,雙兒和小風都是我們撿來的,平日裡他們都喊我爹娘,我們也一直把他們當親生的孩子對待。”
說完便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小風嘴巴一撅:“你們就是我們的親爹,親娘。”
“你啊~”
“若是不嫌棄,你可以喊我周叔,喊她周嬸。”周叔性子開朗,介紹了家中幾口人,他們都是至善至純之人。
小葉呷了一口茶,嘴角淺淺笑意,眼中滿是愧疚道:“周叔,周嬸,你們可以叫我小葉。”
日頭越來越高了,卻一點也不熱。
“小葉,你喜歡吃什麼,周叔給你做,到時候見了雙兒,幫我們問問,她過的好不好?這牆上的淩霄花開的正豔,她平日裡最喜歡了。”周叔憨直的笑容從未斷過,起身便要去燒飯。
周嬸笑着打趣道:“你就賣弄你的那幾個菜吧。快到正午了,小葉姑娘,喜歡吃什麼告訴他,留下來吃點。”
小葉忙站起攔住周叔:“不不不、不用了。”
周叔坐回原處,想起雙兒,便問道:“小葉姑娘,你是從哪裡來的?可是雙兒讓你帶什麼話來了?”
周嬸不等小葉回話,喋喋不休道:“咱們的雙兒雖然不是天生麗質的美人,憑着她溫巧可人,蕙質蘭心,等出了宮覓一樁好親事,也是好的。”
說到雙兒,他們仿佛有說不完的話,這讓小葉胸口更加沉痛。
“我要見到姐姐了嗎?”
周嬸點了一下小風的額頭:“你啊~”
“我是從宮裡來的,我來是想告訴、其實、是......雙兒她不在了!”小葉話未說完,腰中疊着好的黃色信紙跌落下來,正好飄到周叔的腳邊。
他小心翼翼展開信紙,是他所畫,雙兒帶到宮内存個念想。
周叔雙手端着信紙,擡頭看向小葉,此時她已經淚眼摩挲,氣喘籲籲。
他想問些什麼,可是什麼也不需要問了。
周叔手指抽搐,紙張随着他的顫抖而沙沙作響,突然間他雙臂抱住頭,不敢再聽。
周嬸心跳驟停,怔了一怔,眼淚不争氣的往下流,嗚咽道:“雙兒怎麼了?她到底怎麼了?”
小葉心砰砰跳,不慎咬破了嘴唇,指甲劃過臉頰,聲音顫抖:“她、她被人害死了。”
聽到這的周嬸宛如一顆木頭,直直向後挺去。
“母親。”小風抱住周嬸,不停的呼喊她。
小葉感覺胸口仿佛被勒住一樣,臉色蒼白:我已經害了雙兒,可不能再連累了她的家人。
“周嬸、周嬸......”
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傳來:“啊,雙兒,真是好人沒好報啊,那麼聰明乖巧的孩子,究竟誰要害她啊。”
小葉頭垂的很低,下巴貼着胸口,不敢直視他們,是雙兒幫她值夜,卻沒想到害了她。
待周叔周嬸冷靜下來,小葉将宮中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說完之後小葉便勸他們離開,周叔他們不應,小葉幾經勸說。
說明利害之後,擦拭淚水道:“若是此時不走,怕是兇多吉少,就算為了小風。”
周叔周嬸擦幹眼淚看向小風,是啊,他們還有小風,就算置氣,也不能害了小風。
小葉将随行的包裹提到桌面上,沉甸甸的錘在木桌上,小葉緩緩展開包裹,露出五百兩白銀。
“這、這麼多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