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鶴喃喃地念道:“靈月樓……”
伶舟鶴跌坐在桌邊,眼淚劃過臉龐,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平靜地可怕,讓人感覺十分的割裂。
“這件事我太沖動了。”
太沖動了機關算盡,卻還是救不了她,白白當了棋子。
蒼術拍拍伶舟鶴的肩膀,“或許天無絕人之路。”伶舟鶴點點頭。
“我就先回去了。”伶舟鶴一言不發,蒼術見他魂不守舍,也沒有再說什麼,還是讓他自己慢慢消化吧!
伶舟鶴在桌前枯坐了幾個時辰,天空泛起了魚肚白,他擡頭望着天空雲慢慢移開露出微弱的陽光。
他突然有了主意,他要救慕清棠出靈月樓不論用什麼方法。
院外小厮急匆匆地走進來,“大人外面都在傳您和五公主,在陛下禦書房呆了一個時辰,榜上五公主大腿才平步青雲,從上卿升到左相。”
伶舟鶴冷笑着,“荒謬,看來已經有人等不及要把我拉下水了,去查。”
小厮回了聲是便匆匆離開。
靈月樓内慕清棠,被綁在一個長椅上,一群壯漢正在拿着藤條抽打着,渾身遍布的疼痛已經讓她麻木,她剛到靈月樓先是被餓了二天,今天老鸨才給她吃上飯。
老鸨在一旁走着,“姑娘從入了靈月樓起,從前種種已是過眼雲煙,你乖乖的接客你也能少受點苦,你和這樓裡别的姑娘不同。
你是官妓一輩子也不能贖身,就算你出了靈月樓還有萬花樓,倚香樓,要是打仗還有可能跟着去當軍妓,從你入了這靈月樓開始你這一輩子都是妓,不如早早認命。”
慕清棠沒有說話她的意識昏昏沉沉,她隐約聽到窗外人們閑聊的聲音,“你聽說了沒有伶舟鶴,伶舟大人現在已經升為左相了。”
“左相,這伶舟大人可真是我們西陵的天驕年紀輕輕就能企及到如此地位。”
“你知道伶舟大人是怎麼升的左相嗎?”那個人壓低聲音道:“是五公主伶舟大人和五公主情投意合,自然能借着五公主青雲直上。”
“不過伶舟大人他本身還是有實力的。”
兩人的聲音逐漸遠去,慕清棠緩緩睜開眼睛,淚水早已經模糊了雙眼,原來他喜歡薇羽挺好的能看到他喜歡的人這一生也算無憾。
眼淚不争氣地從眼眶滑落,慕清棠的心揪着疼像是被人插了無數刀,她喜歡他那麼多年都沒能讓他喜歡我,
卻沒想到他見薇羽不過幾面,就已經喜歡上她了,她沒有薇羽好,她的樣貌身份都比不上她,她不怪他。
“我……認”老鸨喜笑顔開終于把慕清棠給勸服了,老鸨吩咐把慕清棠身上的繩子解下,幾位壯漢識趣地走了,老鸨讓丫鬟把她身上的衣物褪去。
慕清棠平靜地接受着這一切,明明她對着些十分的厭惡,丫鬟熟練地在她的身上上藥,動作又快又輕生怕再碰疼她。可是她早已不怕疼了。
老鸨笑道:“姑娘在我們靈月樓隻要你乖乖聽話,待遇一定不差也别想着逃出去,這一片裡三層外三層都是我的人。”
慕清棠點點頭,老鸨道:“從前的名字就不要用了從今日起你就叫梨花。”
慕清棠還是不說話隻點頭,老鸨歎了口氣知道今天說再多她也聽不進去,“小襄你去收拾一間房出來,給梨花住下。”
小襄回應一聲老鸨,把藥塗好之後又将慕清棠身上的衣服穿好。
慕清棠坐在小襄剛收拾好的房間裡,打量着屋裡的陳設,滿目都是庸俗的顔色,扣扣扣“進來吧!”
推開門的一瞬間慕清棠愣了,清蘭端着一碗面道:“别誤會我今天不餓,面扔了也是浪費,給你吃吧!”
說完也不等慕清棠回答,急匆匆地把面放下,就走了,“謝謝。”
清蘭臉一紅嘭地把門關上,慕清棠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眼淚卻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她擦幹眼淚喃喃自語,“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我慕清棠才不會整天哭哭啼啼地。”
慕清棠想要把碗給洗了,剛一開門小襄就在門外站着,“姑娘您這幾天不能離開這個屋子。”
“我想洗碗。”小襄接過碗奴婢來吧!小襄轉身離開慕清棠叫住她,“我可以見清蘭她們嗎?”
小襄道:“不可以清蘭姑娘她們是高等姑娘,您是不能見的,姑娘這幾日要在房間裡學習如何伺候好客人,通過之後要學習琴棋書畫。”
小襄把門關上之後上了把鎖,一連幾天都有嬷嬷教她如何伺候客人,慕清棠從最初的臉紅心跳,到最後的麻木不仁。
這幾天摧毀了她從小到大的自尊和尊嚴,最後考試那天她硬着頭皮,勉強通過了,後幾天學習琴棋書畫便簡單許多,因為她本身琴棋書畫就是一絕。
慕清棠在房間裡彈琴訴說着這幾日的苦悶,琴聲幽幽凄厲婉轉,如泣如訴老鸨推開門,慕清棠停下彈琴向她行禮。
“梨花你這些日子學的不錯,明天開始你就要開始接客。”
“接客?”老鸨點點頭,“你有什麼想要的可以提出來。今日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慕清棠知道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我想要一壺酒。”
老鸨點點頭不一會兒,就派人送來了一壺酒。
慕清棠倒了一杯,“酒色澤渾濁不是什麼好酒,可她喝起來卻是甘之如饴。喝完這些酒明天的自己就不再是從前的樣子了。
翌日
老鸨給慕清棠穿上了一身粉色的舞衣,她最讨厭粉色的衣服,現在卻身不由己地穿上,慕清棠帶着面紗,在台上跟随着音樂翩翩起舞。
台下伶舟鶴和魏疏城在人群中看着,魏疏城氣的想上台被伶舟鶴一把拉住了,“不要去你這是害了清棠。”
魏疏城怒不可遏道:“那怎麼辦,就這麼幹看着。”伶舟鶴蹙眉看着台上的慕清棠,手緊緊地握着。
一舞跳罷慕清棠退到台後,老鸨笑着,“各位客官今天是我們的梨花第一次登台。我們還是老規矩價高者得,今日梨花姑娘的出月,不知道要花落哪位客官。”
台下的男人争先恐後的加價一個腦滿腸肥的男人道:“我出十兩銀子這麼美的美人值得這個價,”
魏疏城滿臉厭惡,皺着眉心道他也配?
老鸨啧了啧還是随即換了個笑臉,“十兩一次還有沒有,這梨花姑娘這麼美,各位客官難道不心動嗎?”
一個文弱書生模樣的男子咬了咬牙道:“我出三十兩”
魏疏城小聲的嘟囔長得那麼醜,還不多讀讀書滿腦子,都是情愛之事怪不得連個進士都沒能考上。
老鸨頓時喜笑顔開,“各位客官還有沒有再加價的,如果沒有那麼梨花姑娘,今天就歸這位公子了。”
伶舟鶴問一旁的魏疏城道:“有沒有帶錢?
魏疏城瞬間明白了伶舟鶴想要幹什麼,他瞪大眼道:“哥我沒想到你也是這樣的人。”
伶舟鶴一巴掌護在魏疏城的頭上,想什麼呢你,我不這麼做清棠的清白就不保了,今日過後她出月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