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們失敗了,他們也必定死傷慘重,快意恩仇地人間走一趟,我們賺了。要是成功了,别人都能記住我們功績。”
“從元一峰,太清宗的門面開始,一直打上紫薇峰,宗門核心之處。”
“他們都将記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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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
陳柚的思緒順着她和系統說的那句話“沈溪枝以前是不習劍的”,悠悠蕩蕩漂到了過去。她和沈溪枝作為朋友相識,相知,又在那一場太清宗内部發生的災難中從朋友變成了師徒。記憶的碎片被輕輕打撈起來,又在宋衡玉的一聲“師尊”下像小魚受到驚吓一般,從指縫間溜走。
“師尊。”宋衡玉又叫了一遍。
“怎麼了?”陳柚看過去。
宋衡玉低了低頭,他很輕很輕地說:“謝謝師尊。”
聽到這話,陳柚忽地大笑,回憶來帶的沉悶情緒都在這一聲“謝謝師尊”中打散。她笑道:“我們是師徒啊,何必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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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格外地安甯平和,大概是他們對陳柚已經有了深刻的了解,所以這段時間不約而同地都不來她面前犯賤觸她黴頭。
陳柚是化神真尊,是太清宗的天玑峰主,她要收徒自然不是那樣一句我要收徒或者私底下喝拜師茶就能過去的事。那樣的話,這個徒弟的名分隻限制在太清宗,甚至是限制在天玑峰上。
宗主和陳柚打過很多次交道,知道偷摸搞小動作欺負或者不搞小動作直接欺負的後果很嚴重,弟子入門大典才結束沒兩天,宗主就很乖覺地把化神真尊收徒大禮需要準備的步驟東西都送了過來。
作為天玑峰大管家的沈溪枝對于處理這些事情已經很熟練了,但陳柚也沒把事情全部堆她頭上,新入門的小師弟宋衡玉每天被陳柚丢過來處理個幾個時辰的事分擔工作順帶長長見識,其餘時間裡就被她關在房間裡學習修仙界知識以及背誦各類天才地寶外形生長喜好以及功效等。
悶着頭學了一個月,陳柚又給他的日程上安排了一項新任務——鍛煉身體練武,别名挨揍。
修仙界危機重重,修士行走在外不會打架可不行,陳柚在打架這方面已臻化境,教一個剛入門的宋衡玉綽綽有餘。除了他不管是短時間還是長時間内,都隻能被動挨揍以外,其他都很完美。
等這麼被揍上一個月,再加上剛開始關房間裡埋頭學習的那一個月,兩個月一晃而過,對比剛來時候的他,現在的宋衡玉簡直是脫胎換骨。
剛到太清宗時的他瘦弱,駝背,和人說話時習慣低着頭眯着眼,整個人畏畏縮縮看上去就不自信;現在的宋衡玉依舊腼腆,但接人待物時不會像之前那樣想把自己縮到地縫裡去一樣,他挺直背,行走坐卧放開自然,平時說話也不會下意識低頭不敢直視别人,他那一直以來讓他自卑厭惡的重瞳現在在與人交流的言談舉止中也不會刻意眯眼掩蓋。
陳柚修仙界行走三百年,朋友不少,朋友們的修為高低不等,從化神到金丹都有。這段等級的修士時常閉關,或者去深山老林秘境裡闖蕩,一時半會還沒辦法全部聯系上,再加上各種前期準備,舉行收徒大禮的日子就被放到了三年後。
三年時間,不長也不短。陳柚又沒打算現在就把宋衡玉放出去,現在的他放出去,十死無生都是好的,那她何必把他丢出去送死?
三年時間,剛好。能讓他有一定修為,還會打人,會保護自己。
三年裡先去宗門學堂學習學習,煉器煉丹畫符陣法什麼的都學學,等學完一遍看喜歡哪個就在哪個上面鑽研。等過了她的收徒大禮,到時候有一定武力的他就可以先在這太行山脈裡活動鍛煉,等修為再高一點,去宗門管轄的城鎮見世面開眼界,差不多再到他二十五歲時,五十年一開放的陽水秘境就開了,就可以讓他去秘境裡闖蕩闖蕩。
陳柚覺得自己計劃地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