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婼不滿道:“咱們來這裡不就是為了打探雍國實力的嗎?我看也不用打探了,那個太子和那個公主全都是一副廢物樣子,根本比不上哥哥。依我看,咱們不如回去就進攻雍國!”
“你閉嘴!”宇文羟忍無可忍地道:“如今在别人的地盤,你少說這種話。後面更不準給我惹事生非!太子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樣簡單,至于那個公主……”
他停頓了一下,道:“姑娘家就該斯斯文文的,我倒是覺得她很好。”
宇文婼狐疑地看他好一會兒,皺眉道:“哥,你不會看上那公主了吧?”
宇文羟沒理她,徑直坐下喝茶。
宇文婼怪叫一聲,“噌”得跳了起來,跑到他身邊,道:“哥,你不是吧?你不能看上她!我不喜歡她!”
宇文羟被她吵得心煩,道:“你沒事做就出去逛逛,别在我眼前晃。”
說完,他轉身回了自己屋裡,關上門不再理她。
散場以後,白玥沒有回永春宮,而是直接去了宮裡的射禦場。
其實一般隻有皇子會來此處練習,幾個公主都是不會射禦的。但既然對宇文婼那樣說了,她自然要抓緊練習。
暮雪和流螢二人都勸她先回去休息。
“公主,這麼大的太陽,曬傷了可怎麼辦啊?”
“是啊,騎馬射箭是男子做的事,您身子金貴怎麼能做這種事?”
但白玥不管她們兩個怎麼勸說,都堅持要學。
教練場裡有當值的太監,知道新月受皇帝寵愛,不敢忤逆她,很快就牽了馬過來。
暮雪和流螢二人在旁邊心驚膽戰地看着,生怕她出什麼事。
其實白玥小時天天在山裡跑,幹農活,喂牲畜,做家務,身子比一般的女子都要健壯,并不像她們認為的那樣柔弱。
在村裡她騎過牛也放過羊,所以騎馬對她來說并不難學。
短短一個時辰,她就能騎着馬兒簡單地小跑了。
隻是若是想更進一步的學習,教練場的太監是教不了的,還得找個更好的師父才行。
所幸這件事很快就有了解決的法子。
當天晚上,皇帝就聽說了這事,特地過來找她。
“聽下面的人說,你想學射禦?怎麼忽然想學這個了?”
白玥怕皇帝生氣,沒有提宇文婼一事,隻道:“就是感覺挺有意思的,而且不是快到春獵了嗎?我也想去玩玩。”
景灏帝沉吟道:“你若想學,父皇自然滿足你。隻是需得給你找個合适的人教你才行。武将侍衛雖然多,但都過于粗魯,朕實在是不放心。”
皇帝思索一會,一時間竟然想不出個合适的人選來。
武官魯莽,文官又沒幾個會射禦的,正發愁之際,一旁的曹公公忽然道:“陛下,臣記得楚大人不是馬術箭術都極佳嗎?您之前還誇過他呢。”
皇帝眼睛一亮,楚知禹确實是能文能武,身手極好,甚至可以說不遜于武将,而且他最重禮節,心思又細,斷然不會做出不合時宜的事情來,讓他來教白玥最合适不過。
隻是……
他一想到之前他與白玥那些事,心裡仍是有些膈應。而且白玥既然已經與他和離,兩人還是不要多接觸的好。皇帝這樣想着,就在心裡把楚知禹的名字劃了去。
白玥本是坐在一側等着皇帝給她選個師父,沒想到會提到楚知禹,頓時心頭一跳。
她最近一直想找法子見一見楚知禹,與他提白鳳雙一事,但一直沒有機會,想不到機會就送到眼前來了。
想到這裡,她對皇帝道:“父皇,不知楚大人他最近忙不忙,是否願意教我?”
皇帝冷哼一聲,道:“他敢不願意!”
“隻是你……”他遲疑道:“一切以你的心意為重,你若是不願見他,父皇再為你找别人。”
白玥微笑道:“我與他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楚大人既然擅長騎射,讓他偶爾入宮指點一下,倒也不妨事。”
皇帝點頭道:“好,那我讓他每天下朝以後先來教你。”
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皇帝走後,白玥在房中來回踱着步,有些發愁,她不知道楚知禹會不會同意與白鳳雙再續前緣。但白鳳雙相貌、身份、才學都配得上他,他也喜歡這種才女,應該會很樂意接受吧。
她這樣想着,不知道為何,心底最深處卻還是有幾分難過,隻是被她刻意忽略了。
這時,流螢抱着一套騎馬用的鞋服進來,這是她去内務府領的,上衣是窄袖短衫,下面是馬褲馬靴,便于女子騎馬活動。
“公主,您試試這衣服可合适?我已經告訴内務府再給你做幾套了,這一套是現成的,您先試試看。”
“哦,好。”白玥壓下混亂的思緒,接過衣服穿上。
騎馬裝腰線收緊,顯得她腰細腿長,利落飒爽,倒還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