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本相臨時報了個名,也想一試。”
楚知禹一身大紅色廣袖官服,坐在一匹白馬上,頭戴黑色官帽,看上一副從容淡定、運籌帷幄的文臣打扮。
隻是他手中拿着一張黑色的弓,隐隐泛着冷光,顯得與他有些不搭。
他這一出場,男人們還沒什麼反應,姑娘們卻都歡呼起來,甚至有人将手中的花朵、手帕丢入場内。
“楚大人!你生得太好看了!”有那膽大的女子直接喊了出來。
“楚大人加油!”
“不虧是當年讓京城空巷的狀元郎,果然俊美無俦!”
聽着滿場姑娘的喊聲,男觀衆們卻冷靜得多。他們很清楚楚知禹不過是一個文臣,即使他官位再高,又怎麼能和武将們比呢?
這麼多武将都赢不過的宇文羟,他一個文臣怎麼可能會赢。
“不過也就是好看好看,顯得我大雍的文臣亦能騎馬射箭罷了。”很多人都這樣想。
宇文婼見到楚知禹激動地站了起來,大喊着為楚知禹加油。
引來周圍的人紛紛側目,他們不知為何祈國的公主反倒是給雍國人加油起來?但又轉念一想,楚大人天人之姿,祈國的公主心悅于他也是正常。
白玥看到楚知禹上場倒是沒有多驚訝,她很清楚楚知禹武功不低,而且他出身獵戶,小時候就要時不時上山打獵,箭術自然是不差的。
隻是不知道和宇文羟孰強孰弱。
她推了推身旁的白鳳雙,打趣道:“姐姐不為你的知禹哥哥加油嗎?”
白鳳雙抿唇看向場中之人,目光平淡的,沒什麼興趣,甚至對他有些厭煩。
但是為了不讓白玥看出來她與楚知禹的矛盾,她還是揚起嘴角,笑着道:“我自然是希望知禹哥哥能赢的,不過他畢竟是文官,隻要五支箭都能射到靶子上就算不錯了吧。”
白玥笑笑,沒多說什麼,隻道:“看看就知道了。”
隻見楚知禹策馬飛奔,他大紅色的衣袖翻飛。其實他這身官服衣袖和下擺都過于寬大,并不适合騎馬射箭,但他絲毫沒有受衣服的影響,反而更添幾分潇灑飄逸。
他雙手穩穩地舉起黑色長弓,自箭筒中取了五支箭放于弦上。
他竟然也要五箭齊發!
衆人見此都驚了,畢竟他們對楚知禹的期望不高,隻要他能中靶子即可。沒想到他竟然要五箭齊發,這也太勉強了,隻怕是會全部脫靶吧。
有那膽小的姑娘甚至捂上眼睛,不敢看楚知禹失敗的樣子。
但他射箭的樣子實在是利落帥氣,美的像一副畫,所以更多的姑娘們都隻是癡癡地望着他,絲毫沒有想到他能否能射中的問題。
隻見五支箭矢離弦飛向遠處的靶子,它們速度極快,肉眼幾乎看不清,隻能看到模糊的殘影一閃而過。
所有人都看向靶子,但等他們看清楚之後,全場都陷入了靜默中,有人甚至不甘心地揉了揉眼睛,看了又看。
五個靶子上都沒有箭!
好半天才有人艱難開口道:“楚大人這是全部脫靶了?”
“這……這也太丢人了吧……雖說是文官……”
“唉,這下好了,祈國的人隻怕是更看不起我們了。”
男人們都在唉聲歎氣,女人們卻咬着唇淚眼汪汪地看着楚知禹。
她們不相信楚知禹會一個都射不中,可事實擺在眼前,又不得不信。所以她們隻能在心裡拼命的給楚知禹找理由,什麼定是這箭不好啦,衣裳不合适啦,等等。
白鳳雙努力壓住嘴角的嘲笑,道:“看來知禹哥哥并不擅長箭術呢。”
白玥皺眉不語,她知道這不是楚知禹的水平,以他之前展示的身手,怎麼可能會一個都射不中?
不單是她,宇文羟也沒有笑,不光沒有笑,他表情還非常凝重,目光死死地盯着靶子。
就在全場亂哄哄之際,有記分官員走上前查看靶子,全部看完後,他舉起了紅色的旗子。
觀衆們一頭霧水:“怎麼回事?紅旗不是代表第一名的嗎?是不是舉錯旗子了?”
“難不成是楚副相買通了計分的官員?可靶子上連箭都沒有,這也太假了吧!”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時,忽然有眼神好的人看到了什麼,高聲喊了起來:“你們快看靶心!靶心上有個洞!五個靶子上面都有!”
他這麼一喊,衆人都凝神看去,雖然看不太清楚,但眯起眼睛确實能看到,幾個靶子原本好好的,現在中心卻都多了一個空洞。
“難道是楚大人的箭力道太大,直接把靶子都射穿了?”有人開始這樣猜測。
他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證實,計分官員當衆宣布,楚知禹五箭全部射中靶心,且箭中所含勁道太大,将靶心全部射穿。在箭準和箭力上,都是第一名,故楚知禹是本次比賽的魁首。
結果一出,觀衆們都歡呼雀躍起來,畢竟楚知禹是雍國的人,他得第一他們自然高興,而且楚知禹還是個文官,就把祈國王子壓了下去,實在是解氣。至于那麼多武官都輸了一事,他們暫時不想去想。
“真沒想楚大人竟然文武雙全,箭術這般了得!”
“讓他們祈國人瞧瞧,咱們雍國的文臣就能打敗他們的王子!”
姑娘們更是瘋狂地對着楚知禹揮舞着手帕,激動地臉都紅了。此刻,在她們眼中,楚知禹就是她們的神!
很多姑娘喊着“楚大人”,隻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