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身後傳來馬蹄聲和太監們的呼喊聲,幾個太監終于找到她了,也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
白玥頓時羞惱不已,生怕自己的傳言再多一筆,對他道:“我不氣你就是了,你快起來吧!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真要惱了!”
宇文羟這才站了起來,他個子極高,足足比白玥高一個半頭,此刻他離她很近,他低頭看着她,低聲道:“公主,我隻是太在乎你,失了理智,請公主原諒我一次。”
說完,他轉身去牽白玥的馬,背影有些落寞。
白玥見此,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暗自歎了口氣。
她傷得不重,沒有同意太監們說回去取步攆擡她回去的提議,而是選擇了自己騎馬回去。
幾個太監和宇文羟跟随在她左右。
等到了帳篷,太醫過來給她清理傷口,上藥,做了包紮。
但雖是輕傷,也還是挺疼的。等傷口處理完畢,她也沒有了打獵的心思,她的第一天春獵,就這麼慘兮兮地結束了。
她百無聊賴地在帳篷内躺了一會子,其他人都還沒回來,宇文羟也被她趕回去打獵了。
離今天的春獵結束還有大半天,難道她就在帳篷裡呆着嗎?這也太沒意思了,畢竟難得出來一次。
她歎了口氣。
忽然她想起上次父皇帶她去皇陵就在這附近,騎馬去那裡也就不到半個時辰的路。
她完全可以趁這個時候去趟皇陵,再好好與母妃說說話。
想到這裡,她立即來了精神,站了起來。
外面的暮雪流螢等人聽說她又要騎馬出去,說什麼都不願意。
“公主,您才剛剛受了傷,怎麼能再騎馬?您可千萬不能出去了。”
“是啊,若讓陛下知道,隻怕要狠罰奴婢幾人呢!”
白玥見她們死活不願意,隻好道:“那我坐馬車去,這總成了吧。”
暮雪等人見她不騎馬了,也就不再堅持,派人駕了馬車過來,她們兩人與她同去,又找了幾個太監侍衛騎馬跟随在後面。
白玥本不想帶着這麼一堆人,但自從上次事情以後,暮雪和流螢再也不敢讓她獨自出去,她無奈隻能随她們了。
等到了皇陵,她先祭奠了甯仁皇後,為她上了香,燒了紙錢。又跪在派位前,将最近發生的事和她心中的煩惱都與她說了。
自從知道了自己的母親是誰,她便覺得自己像是無根的浮萍有了依托,有了來處。
她也是有母親的人,雖然母親已經不在了,但她以前也是愛着自己,盼着自己到來的。每當想到這些,她便覺得心中暖暖的。
等祭奠完出來,她向外面走去。守靈的李嬷嬷聽說公主來了,已經跪在一旁迎接。
白玥見狀上前将她扶起,她道:“嬷嬷年紀大了,以後見到我可以不必跪拜。”
她又問此處可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她有些話想問一問她。
李嬷嬷将她帶到了皇陵南側的一處房中,這些房子是為來祭奠的皇宮貴族們建造的,可以偶做休憩之用。雖然很久沒有住人了,李嬷嬷每天仍然堅持将這些房間打掃幹淨,以備不時之需。
白玥上回聽說李嬷嬷是宮裡的老人,就想找機會問問她以前的事,正好這次有了機會。
“嬷嬷,你還記得我母後長什麼樣嗎?”
李嬷嬷已經六十多歲了,但身子骨很硬朗,頭腦也清晰。
“先皇後面容姣好,面若銀盤,眉如遠山,一雙鳳眼生得極好,氣質端莊,母儀天下,為天下女子之典範。”
白玥覺得有些不夠具體,便道:“那她可還有什麼标志性的特征嗎?”
李嬷嬷想了想,道:“先皇後她右眼角下有一黑色小痣。”
白玥聽了卻如遭雷擊,她記得她那個夢中,那為妃子的眼角就有一枚小痣,而且那妃子的長相也與李嬷嬷之描述相符!
她想起夢中她說的話,隻覺得後背發涼。
她說她不是她的女兒!
她明明從來沒有見過先皇後的畫像,怎麼會在夢中夢到與她同樣長相的女子,那女子有說了那樣的話。難得是在預示着什麼?她真的不是皇後的女兒?她并不是公主?
白玥努力穩住動搖的心神,又問那李嬷嬷:“嬷嬷,你還記得我出生時身上可有什麼标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