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在自己住的逸翠苑外安排了十幾個侍衛,怎麼還會有人潛進來行刺?又是什麼人要害她?
之前住在皇宮裡面戒備森嚴,如今公主府占地頗廣,若是有人想害她,那簡直是防不勝防。
她之前又得罪了淑妃和白薇瀾,還有她們背後的陳家,隻怕他們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
白玥想到前不久采買的那批人,很可能會有人混在他們之中,找機會對自己不利。
就在她緊張地胡思亂想的時候,楚知禹趕來了,他隻在中衣外面披了一件寬松的長袍,頭發散披在身後,看來是一醒就過來了。
白玥正害怕地發抖,見他來了頓時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她也顧不得男女大防了,撲過去拉住楚知禹的胳膊,眼中擎着淚,把事情和他說了。
楚知禹面色鐵青,他坐到她床邊,安撫她:“公主,臣已經派人去調人過來了,你别害怕,先安心睡覺,臣定會給你個交代。”
白玥見到他慢慢地平靜下來。
但她不敢放開他,生怕他離開,“楚大人,今晚你在這裡陪着我好嗎?我實在不敢一個人睡覺了,我一閉上眼就是那人拿着刀要來殺我的畫面。”
楚知禹見她面色蒼白,身子微微打顫,知道她是真的被吓壞了。
不光是她,他心中也是後怕,若白玥真出了什麼事,他不會原諒自己。
他放柔了聲音,對她道:“公主放心,臣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陪着你。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動你一根手指。”
白玥這才放心一些,她感覺身上有些涼,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居然隻穿了一身單衣,整個身子都在被子外面,還死抓着楚知禹不放。
她臉色一紅,連忙把身子縮回被子裡面,又不放心地對楚知禹道:“你就坐在這裡。”
楚知禹坐在床邊,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對她道:“公主,睡吧。”
白玥幾乎從來沒有見他這麼溫柔,不安的心被他安撫了。
她知道楚知禹身手很好,穩重可靠,隻要有他在,定沒有人敢來傷她。
她的精神慢慢放松下去,支撐了一陣,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睡着之前,她生怕楚知禹離開,将他的衣袖緊緊攥在手中。
侍衛和從官府調來的人查了一夜,把整個公主府細細翻了一遍,還是沒找到刺客。但是查到采買的那批下人中少了一人,看來少的就是混進下人中的刺客。
翌日清晨,楚知禹親自将采買來的下人的家世全部查了一遍,把身世可疑的全部賣了,又從楚府調來一些知根知底的老人過來伺候。後續公主府的人員采買工作、守夜巡邏工作都由他親自來安排。
經過這一次事件,白玥不敢再一個人睡覺,就連暮雪和流螢陪她,她也不放心。非要楚知禹在屋内陪着她。
她讓人在屋裡安置了一張簡易的床,讓楚知禹睡在那床上。
“公主,”楚知禹看着那張床,眼神晦暗難明,對她道:“臣可是外男,這樣于禮不合。”
白玥現在哪還有心去管什麼禮,她整個人都惶恐不安,特别是到了夜裡,簡直就是驚弓之鳥,總覺得哪裡會有人忽然出現,要來害她。
她對楚知禹道:“我相信楚大人的人品,楚大人清風朗月般的人物,定不會做出有違禮法之事。而且此事我已經和鳳雙姐姐說了,她沒有意見。”
楚知禹淡淡道:“臣之前竟然不知公主對臣這般信任。”
白玥生怕他不答應,畢竟她不經過他同意,就把床搬來了,她對他勉強一笑,道:“我一直就很信任楚大人,不光是我,就連父皇也總是誇你呢。”
可楚知禹卻道:“臣卻對自己沒有信心,萬一臣做了妨礙公主名節的事,臣就罪該萬死了。”
白玥心想,他們二人之前什麼事沒做過,現在不過是在一屋睡覺,隻要大家都不向外說,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關鍵是,她真的很需要會武功,又可靠的楚知禹陪着她。别說是晚上了,甚至白天,她都想跟着他去府衙。如今在她心裡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楚知禹在的地方。
所以,她道:“楚大人放心,不論發生什麼事,或是旁人怎麼說,我都不會怪你。”
“那好。”楚知禹道:“那我便依公主所說的辦。”
等楚知禹又開始縫制衣服,白玥有些于心不忍,道:“楚大人,既然你現在得護衛我的安全,做針線活這事就算了吧。”
楚知禹卻道:“我答應公主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白玥無法,隻得随他去了。
等到了就寝的時候,白玥早已經趁他在縫制衣裳時鑽進被子裡了,隻露了一個頭在外面,看着他發呆。
楚知禹洗漱完,他隻穿了一身白色的中衣,長發披在身後,随意自然。他肩寬腰細,身形流暢,寬松的中衣下是充滿力量的肌肉,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
白玥回想起以前與他肌膚相親的時候,到底是紅了臉。她用被子蓋住自己下半張臉,努力不讓眼睛往他那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