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她沒想到看上去溫柔文雅的鐘世子,
在這種事上居然這麼直接。
但她拒絕了人家,也确實得給他一個解釋。
她道:“其實鐘世子無論是人品、性子、長相、才華都是極好的,我對世子沒有任何不滿意的,隻是……”
她猶豫了一下,道:“隻是我喜歡的不是這種類型,所以隻能說沒有緣分了。但絕對不是世子的問題,世子千萬不要懷疑自己。”
“哦,是這樣。”鐘聞朔有些挫敗地垂下頭,但他自小受的教養讓他很快就恢複了貴公子的儀态。他想了想,問白玥:“公主可是已經有了心上人?”
“這……”白玥有些慌亂起來,臉頰泛紅,道:“鐘世子,你這個問題恕我無法回答。”
鐘聞朔帶着歉意道:“抱歉,公主。是我逾越了,我不該問這個的。”
他不知道自己向來最知禮儀,怎麼會對姑娘家問出這種問題來,心中後悔不已,對白玥道:“公主,那沒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白玥被他問得尴尬,巴不得他趕緊走,連忙點頭說好。
他離開以後,白玥也沒了賞花的心思,拿着那朵白色芍藥花就往回走。
等白玥走後,姜鶴問楚知禹:“新月公主不喜歡鐘世子,不會是喜歡宇文羟吧?畢竟他們二人剛才可是一起來的。”
楚知禹冷冷地瞟他一眼,沒有說話。
姜鶴又道:“話說回來,剛才你為什麼跑去和宇文羟争那畫啊?你對新月公主也太上心了吧?我都開始懷疑你對她是不是抱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楚知禹:“管好你自己的事,旁的别管。”
姜鶴不依不饒道:“之前不是你說的‘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嗎?當時我還不明白,現在想想,你說的就是新月公主吧?”
楚知禹冷冷看他一眼,不再理他,轉身大步走了。
姜鶴連忙跟了上去:“哎,等等我——”
楚知禹走了沒多遠,就遇到了陳香蘭在前面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見了他,她羞紅了臉,柔柔地喊了聲:“楚大人。”
楚知禹之前在宴會上見過她幾次,但沒有說過話。見到她,他神色有些不耐煩,但還是礙着陳州明的面子和她打了招呼。
陳香蘭是正經的名門閨秀,儀态禮節都是極規矩的,整個人文文弱弱,很符合當下雍國對女子的審美。
陳香蘭道:“我的發簪掉了,楚大人可有看到嗎?”
恰好這時候姜鶴到了,他一聽掉了發簪,就道:“那我們不如幫陳姑娘找找吧。”
楚知禹卻絲毫不留情面地道:“我還有事,要找你找吧。”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陳香蘭看着他的背影泫然欲泣,她從小到大還沒有被人這樣冷待過。
姜鶴摸摸頭,不知楚知禹是怎麼了,一點面子不給人家姑娘留,都把姑娘快氣哭了。
他可不是楚知禹這種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連忙對陳香蘭說:“陳姑娘,楚大人許是有事,就讓我來幫你找吧。”
陳香蘭柔順地點點頭,道:“那就謝謝姜大人了。”
她垂下眼皮,掩蓋住了眼中的不甘。她自從那次新科士子及第打馬遊街,第一次見到楚知禹就對他一見鐘情,但礙于姑娘家的面子不敢表露。
後來好不容易等到父親開口說想把她許配給楚知禹,她高興壞了,誰知隻高興了一天,楚知禹就拒絕了這個建議。
從那天以後她心裡不甘心極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不好,他會看不上她?明明不論相貌、家世、才華,她都是頂好的。
從那天起,她心裡就暗暗憋着一口氣,她一定要讓楚知禹娶她!
白玥從後花園走到前廳後門時,發現太子站在門邊等着她。
她與太子打招呼道:“太子哥哥,你怎麼在這裡?”
太子臉上的神色有些嚴肅,問她:“玥兒,你怎麼會和宇文羟扯上關系的?為何你們二人會坐一輛馬車前來?”
白玥沒想到他會問這事,心中緊張,但自然不能說實話,隻能道:“我與他見過幾次面,還算是有點交情。恰好路上遇到,就一起過來了。”
她這話沒法糊弄過太子,他知道她不是不拘小節的性子,他道:“是不是他強迫于你的?若是如此,咱們大雍不怕他們祈國,你告訴哥哥,孤必讓他付出代價。”
太子性子溫文爾雅,能說出這話已經是怒極了。
白玥知道他疼自己,很是感動,但她的事并非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隻能安撫道:“太子哥哥放心,宇文王子不曾逼迫我做什麼,你不要多想。”
但太子還是不放心,又仔細看了她的神色,發現她并沒有被委屈之色,才放緩了口氣,道:“那你若是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孤,孤定會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