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聽,态度頓時殷勤起來,連忙道:“宇文王子就在二樓,我這就帶公子過去。”
她帶着白玥到了二樓芙蓉閣外,對她道:“宇文王子就在裡面,公子進去即可。”
白玥站在門外深吸口氣,鼓起勇氣推開了門。
屋内垂挂着琉璃珠簾,香風襲人,珠簾後傳來女子的嬌笑聲。
白玥一步步向内走去。
紗幔後面,宇文羟斜靠在榻上,他邊上圍着四個姑娘,有給他拿酒杯的,有喂他吃葡萄的,端的是享受極了。
見她來了,宇文推開她們,坐了起來。他拍拍自己邊上的位置,對白玥道:“過來坐吧。”
白玥不想坐到那裡去,她選了一個圓凳坐下,“我坐這裡就好。”
宇文羟輕笑一聲,沒有逼她坐過來。他對兩個姑娘道:“你們兩個過去陪陪那位公子。”
那兩個姑娘嬌笑着應了聲,扭着腰向白玥走了過來。
白玥隻覺得自己身上的汗毛全豎起來了,她連忙擺手道:“不、不必了。”
可青樓中的女子可不管她的推拒,隻當她是臉皮薄,一左一右坐到她的兩旁,柔若無骨地靠着她,妩媚入骨地道:“小公子的第一次來吧,這般害羞~”
“小公子你長得可真俊呐,怎麼還臉紅了呀~”
白玥想站起來又被她們拉住,兩人對她摸來揉去,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到底誰在玩誰。
“你們……你們放開我。”
她的抗議被她們無視,她隻能憤怒地看向宇文羟,卻發現他正端着酒杯看着她笑的開心。
白玥氣道:“宇文王子,你到底想做什麼!”
宇文羟的眼神像是在欣賞一幅美景,慢條斯理地道:“來玩的就放開些,你不想讓她們陪你,難不成是想讓我陪你?”
白玥隻覺得頭大,想來他就是想戲耍自己,看自己的笑話。這也比他親自過來做什麼事情要好些,所以她隻能勉強忍耐着那兩個姑娘。
宇文羟見她不反抗了,覺得沒趣,便對身邊的姑娘道:“玉煙姑娘你去跳個舞。”
那位叫玉煙的姑娘身穿淺黃色衣裙,是這幾個姑娘中生得最美的,她盈盈起身,走到屋中間,就開始跳舞。她的舞姿婀娜妩媚,巧笑盼兮,眼中波光流轉,很是勾人。
白玥雖是個女子,都覺得魂被她勾走了一半。
宇文羟對她道:“玉煙姑娘可是這裡的頭牌,方才你還沒來的時候,我與她聊天,誰知竟意外得知了一個有趣的事。”
他對着白玥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白玥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宇文羟道:“玉煙姑娘在這花樓中接客這麼多年,讓她印象最深刻的客人,你猜是誰?”
白玥不解地看着他,不知他為何要說這些,她對花樓裡的客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宇文羟道:“這些年,她隻遇到過一個男人不選她這個頭牌,非要選個沒什麼姿色的小丫頭。而這個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副相。”
白玥睜大了眼睛,楚知禹竟然會來這種地方?他不是高潔如松,向來看不起那些沉迷于聲色犬馬的官員嗎?
宇文羟見她吃驚,笑道:“我還真沒看出來,楚大居然也會來這種地方取樂,果然人不可貌相。”
“所以,我就好奇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入得楚大人的眼。我就讓老鸨把那姑娘叫過來,誰知……”
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白玥說不清心頭是什麼滋味,隻能繼續等他說下去。
“楚大人隻見了那姑娘一面就把那姑娘贖走了,想來這姑娘定是生得極美,讓不食人間煙火的楚大人動了凡心。”
白玥沉默不語。她之前在楚府的時候,府中自然沒有什麼花樓姑娘,甚至連個侍妾通房都沒有,他自始至終隻有她一人而已,可能這也是讓她對他産生獨占的幻想的原因之一。
也許她走了以後他買了新人吧。他畢竟也是個成年的男子,怎麼可能忍得住長年孤身一人。
她隻是沒想到他會買花樓裡姑娘,這不像是她眼中那個清高孤傲的楚知禹會做的事。
不知道怎麼的,她心裡有些難過,就好像發現在心裡放置了很久的一件寶物,原來已經髒污了。
“怎麼?聽到楚大人的事竟讓公主這麼難過嗎?”宇文羟的聲音忽然在她上方響起。
白玥這才發現屋裡不知什麼時候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宇文羟就站在她前面。
他的眼眸變成了深藍色,浮動着欲色,這讓她慌張起來,她想站起來逃跑。可他一把按住了她的肩,将她扣在原地。
“想去哪?公主不會是忘了同我的約定了吧?”宇文羟俯下身,他的呼吸離她極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