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笑着與她打了招呼,讓她坐下說話。
陳香蘭道:“臣女之前就一直與想與公主認識一下,隻是一直沒有這個機會,今日見公主得閑,就冒昧過來了,還請公主莫怪。”
白玥客套道:“我早就聽說陳姑娘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一直也很佩服陳姑娘。”
“臣女哪裡配得上才女之名,公主見笑了。”陳香蘭道。
兩人客套寒暄了一會兒,說的都是些相互誇贊的廢話。
白玥耐着性子與她聊着,等她說出真正的意圖。
果然,聊了一會兒,陳香蘭忽然道:“這次來了這麼多的年輕郎君,安平郡主應該能選出可合适的夫婿吧。公主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考慮婚事了吧?”
白玥淡笑着道:“我倒是不急。陳姑娘你呢?”
陳香蘭羞澀道:“對于我的婚事,家父倒是有了個屬意的人選。”
白玥:“哦?不知是哪家郎君這麼有福氣?”
陳香蘭兩頰發紅,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白玥,道:“是家父的門生,楚大人。我知道楚大人與公主有一段過往,擔心公主心懷芥蒂,所以就想問問公主的意見。”
看她那嬌滴滴的害羞模樣,仿佛她就是欺負她的惡女,白玥心中冷笑,知道她這是在以退為進。
她道:“我和楚知禹早就和離了,自然是一别兩寬,他以後娶誰與我無關。”
陳香蘭聽了這話面色一喜,正要說話,白玥卻道:“不過——”
“最近我府上空寂,缺個作伴暖床的,我看着京城郎君裡面,也就楚知禹長得還算不錯。所以,我就禀告父皇,讓他陪我一段時間。”
“陳姑娘,你放心,我對他現在不過是玩玩而已,等我玩夠了,以後他還是可以娶你的。”
她這話件事是石破天驚,倒反天罡,雍國哪有未婚女子揚言要玩男人的?直把陳香蘭驚得說不出話來。
在她的話裡,仿佛楚知禹就是塊抹布,她用完了就扔給她。而她陳香蘭隻能撿白玥不要的東西當作寶。
陳香蘭氣的發抖,好半天才道:“楚大人可是雍國重臣,公主怎能這樣侮辱他!”
“侮辱?”白玥好整以暇地道:“可楚知禹沒覺得我在侮辱他啊,我看他還挺高興呢。”
“你!”陳香蘭氣得說不出話來,她向來崇拜楚知禹,而她的心上人被白玥說的這麼一文不值,她的眼圈都紅了。可白玥畢竟是公主,她又不能說什麼,隻能拼命忍住。
好半天才道:“楚大人為雍國做了很多事,還請公主看着天下百姓的面子上,不要這樣對他,他值得一個真心待他的人。”
白玥輕笑一聲,擡眸看她,道:“陳姑娘說的是你自己嗎?”
陳香蘭滿臉通紅,道:“我、我……我不是指我,我是、是說,他應當有這麼一個人。”
“你放心。”白玥道:“我不是不講理的人,不會霸占着他不放的,他服侍着我,不耽誤他談婚論嫁。等哪天他說他要娶妻了,我自然放他走。不光如此,我還會随一份重禮呢。”
白玥說到這裡笑的和藹可親,仿佛她說的不是這樣炸裂的言論,而是世上最通情達理的公主。
陳香蘭面對這樣的白玥毫無招架之力,徒把自己氣的要吐血,隻能灰溜溜地轉身離開。
陳香蘭走後,暮雪有些擔憂地對白玥道:“公主,您這麼說楚大人,陳姑娘會不會把這件事到處宣揚,妨礙您的名聲啊?”
白玥無所謂地扯扯嘴角,道:“随便她,讓她說去好了,我不在意名聲這種虛僞的東西。”
暮雪驚訝地看她一眼,她知道以前白玥最在意的就是名聲,最害怕别人不喜歡她,怕别人說她不是一個合格的公主。怎麼忽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
但她不過是個宮女,也不敢多說什麼。
白玥揚起手裡的杯子,對她道:“再給我倒一杯桂花酒。”
暮雪見她面頰已經染上了薄紅,勸道:“公主,您别再喝了,若是喝醉了可怎麼辦?”
白玥不以為意地道:“暮雪,你怎麼年紀輕輕就這般婆婆媽媽了?你不願意倒流螢來給我倒。”
流螢正愁找不到在白玥面前表現的機會,連忙過來給她倒酒,恭恭敬敬地将杯子放在她手中:“公主,您請用。”
說完,她還對暮雪道:“公主想要什麼,咱們做奴婢的照做就是了,哪來這麼多廢話啊。”
暮雪見狀隻好低頭認錯:“是奴婢僭越了,請公主責罰。”
白玥随意地擺擺手,沒說什麼。
就在這時,範晴兒走了過來,“公主,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啊?”
白玥道:“我瞧這桂花開的極好,香氣沁人。”
範晴兒拉着她的胳膊道:“那裡面的菊花開的才好呢,五顔六色的,好看極了。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白玥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才站起來,喝了幾杯酒,她腳步有些虛浮,面頰粉紅,眼神有些迷離。好在她隻是微醺,意識還是很清醒的。
跟着範晴兒一起向園子裡面走去,小徑兩側都擺明了各色的菊花,花朵形态各異,開的正盛,煞是好看。
範晴兒是個活潑性子,叽叽喳喳地在她耳邊說這朵花顔色好,那朵花花盤大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