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時不時地應和她幾句,她就能興高采烈地一直說。
走着走着,白玥到底是頭有些暈,不小心踩到了路上的一塊石子,身子一斜,就向前倒過去。
就在這時,旁邊一雙大手穩穩地扶住了她,輕輕将她扶正。
“姑娘請小心。”
白玥擡頭看去,扶住她的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生面孔。
他身型高大挺拔,一身牙色勁裝,麥色肌膚,面目極英俊。除了楚知禹,白玥第一次為一個男子的長相而驚歎。他不像楚知禹俊美清冷,仿佛九天神祗。他的目光明亮而溫柔,嘴邊挂着笑意,整個人看上去陽光燦爛。
她對他道:“多謝公子,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那人笑着道:“在下金堰曦。”
竟然是金雯茹的哥哥,他竟然真的回來了。既然來這裡,定是為了與白鳳雙相看的。沒想到這位金将軍竟然生得這般好看,完全不像粗狂的武将。
白玥道:“原來是金将軍,新月見過将軍。”
“原來你就是新月公主。我在邊關就聽說過新月公主的美名,今日一見公主果然風姿卓越。”他的話語說的真誠。
白玥微微一笑,道:“将軍謬贊了。”
等金堰曦離開後,範晴兒拉着白玥小聲道:“這位金将軍果然生的好看,看上去性子也極好。”
白玥打趣道:“怎麼?你是看上他了嗎?”
範晴兒道:“公主就别打趣我了,我瞧着他對公主倒是印象極好呢。剛開光顧着與公主說話了,都沒看見我。”
白玥微微一笑,道:“不過是客套話罷了。他與鳳雙姐姐确實相配,希望他們二人能互相看上眼吧。”
她們二人走到湖邊的八角亭子裡,那裡已經坐了不少貴女,陳香蘭也在那裡。
她們一見白玥來了臉色頓時有些奇怪,整個場子都靜了下來。
範晴兒心大,根本沒發現,拉着白玥興沖沖地走過去。
貴女們依照禮節都站起來向白玥行禮,并把中間的主位讓出來給她。
白玥微微點頭,免了她們的禮,她走到主位坐下,讓範晴兒坐在她身旁。
她坐的主位原本是陳香蘭的,她一來,陳香蘭就隻能坐到最邊上的角落裡。
白玥見她們眼神躲躲閃閃地不敢看她的眼睛,就猜到了是陳香蘭說了什麼。
她口氣随意地道:“怎麼都不說話了?剛才見你們都聊的挺開心的,不用緊張繼續聊吧。”
貴女們都相互看來看去,都不敢先說話。
白玥見狀輕笑一下,道:“這是怎麼了?見了我怕成這樣,不會剛才正說着我的壞話吧?”
她這麼一說,其他人頓時更害怕了,她們陪着笑道:“沒有、沒有。怎麼可能呢?我們怎麼敢說公主的壞話?”
白玥彎起嘴角,道:“讓我來猜一猜吧。是不是在說我強占朝廷命官,不要臉?”
衆人聽了吓得臉色刷白,連忙否認道:“公主說笑了,我們怎麼可能說這種話。”
“是啊,公主金尊玉貴,我們仰慕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說公主的壞話。”
白玥點名陳香蘭道:“陳姑娘,你說呢?”
陳香蘭忽然間被點到名字,全身一震,低着頭道:“臣女不敢妄論公主。”
白玥嗤笑道:“怎麼?一個個都敢說不敢認嗎?想說就大大方方地說就是了,我不會怪罪于你們的。”
“說我玩男人也好,玩弄權臣也好,随便你們說。我有這個身份,隻要我想,我就可以這樣做。而你們,”她的目光掃過她們,道:“也就隻能可悲地在背後說說壞話罷了。”
衆貴女隻是低着頭,不敢反駁一句。
白玥看她們像鹌鹑一樣,頓時覺得無趣,懶得再與她們廢話,起身離開。
範晴兒跟在她的後面,她小心翼翼地問她:“公主,你是心情不好嗎?”
白玥問她:“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
範晴兒連忙把頭搖的像撥浪鼓:“晴兒不敢!”
白玥卻笑了起來,她眉眼彎彎,笑得輕松恣意:“我忽然覺得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爽快極了。你也應該試試。平日裡總是怕這怕那,說話做事思前想後,生怕得罪了誰。其實偶爾這樣瘋一次真痛快!”
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将她整個人照的熠熠生輝,前所未有的明亮。她轉過身去,大步向陽光走去。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