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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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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如落玉,一字一句敲擊在江定安心間,她站定了,仰着頭望着杜筱清。

二人正僵持間,門扉忽的被叩響,隻聽守門的武兵通報了一聲,聲音裡蘊含着急切,似乎是有什麼要事發生。

杜筱清移開目光,不再看江定安,江定安則快步遁入竹簾中,側身立在牆邊。

透過竹簾,隐約可以看見一個衣着樸素的身影,似乎是杜筱清身側随行的親衛之一,“長史,暗探傳來消息,今夜白家船隻即将抵達澄邁港。”

眼下風頭正緊,上至珠崖郡郡守,下至官署捕快以及刑獄司提刑官無不緊盯着白家,他們敢冒着極大的風險頂風作案,想必是幕後的主顧等不及了。

親衛說完後,屋中陡然靜了下來,江定安緊貼着牆面,一時間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不知杜筱清又說了什麼,他的聲音壓得極低,盡管隻隔着一道竹簾和紗帷,江定安還是聽得不甚真切。

待親衛走後,江定安從帷後出來,杜筱清淡看了她一眼,鳳眸中毫無波瀾,平靜如鏡。

“杜長史,你既然不再相信我,我們的合作也毫無意義,”江定安道:“不如放我離開。”

杜筱清略沉吟了一會兒,終于道:“江娘子欠我的還沒有還完,就這麼一走了之,我豈不是虧大了?”

他方才說她是天底下少有的反複無常之人,他自己何嘗不是反複無常?

江定安在心底冷笑,她慣會控制自己的表情,圓融的黑眸中滿是真誠,就這麼真誠地看着杜筱清,緩聲道:“長史想不想知道,乾元五年的仲冬,太清觀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見她陡然提起太清觀,杜筱清面上那雙粲然明亮的鳳眸微低,清冷勝雪的眸光緩緩從她臉上掠過,很有些危險的意味。

江定安擡眸與他對視,飛翹的黑眸盈着光,長睫也被窗光映得根根分明,看起來毫無怯态。

杜筱清忽道:“是白家告訴你的,”

他的聲音很淡,幾乎聽不出什麼情緒,就連疑惑也沒有,幾乎已經是笃定了。

江定安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她隻是以同樣淡漠的眼神回望杜筱清。

杜筱清明白她的意思,陡然逼近一步,垂落的發絲險些掃到江定安的面頰,聲音變得如同往常般溫柔又和緩:“你想知道,為何不來問我?”

這人怎麼一時一個樣?江定安隻覺杜筱清善變詭谲,她這次沒有再退,站定了,仰着頭看着杜筱清。

“我現在問長史,長史會告訴我嗎?”江定安的聲音很柔軟,話裡卻蘊含着尖銳的薄冰,“或者說,長史知道令慈是怎麼死的嗎?”

她這樣問,無異于揭杜筱清的傷疤,誰知杜筱清不怒,也不笑,他看上去比之前還要平靜漠然。

“江定安,”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喚她的名字,冰冷無情的鳳眸映着江定安的面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江定安自然知道,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杜家就是狼穴虎窩,而她現在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杜長史,我要做什麼與您無關,您隻需回答我,”江定安略頓了頓,竟是步步緊逼:“您到底關不關心令慈之死的真相?”

杜筱清生母之死看似與白夫人無關,但以他對白夫人和杜橫的态度來看,便知昔日白夫人是如何對待他們的。

這世上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做了錯事,瓊州白氏自然也不會将同為白家人的白夫人的秘辛告訴她,但是這對她而言,并不難猜。

杜筱清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定安,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眼前的女子到底有多麼工于心計。

“還有誰?”他問道。

當年害死他生母的兇手,除了白夫人,還有誰?

江定安當然不知道,她隻是憑着李夫人在白家潛伏十年得來的消息,零零碎碎的信息拼湊在一起,略作推斷罷了。

她的腦子飛快運轉,很快便想到了一個人,“杜問嶂,他身為令慈的夫君,對她不聞不問,他身為你的生父,對你漠不關心,放任白夫人肆意對付你們母子二人。”

“若是他沒有過錯,那誰有過錯?”

不待杜筱清回答,她繼續道:“還有令慈原來的郎君,将她典給杜問嶂,拿了銀子不知去向。他何嘗不是幫兇?”

杜筱清安靜地聽完這番話,很淡地睨了她一眼,面上看不出一絲動容之色,也不見憤懑,“江娘子,你隻有這點本事麼?”

他的語氣很輕,帶着某種漠視的意味,“你可知,現在是你為魚肉,我為刀俎?”

他似乎并不滿意江定安的表現,還想從她口中撬出更多的秘密。

江定安陡然輕笑一聲,笑聲在屋中漾開,她話鋒陡轉,“杜長史,不知您身上的傷好了麼?”

她清亮純澈的眸光掃過杜筱清全身,最終停在他中箭的腹部。在岩洞之中,她曾經撕下幂籬上的白紗,倒上藥粉,捆在杜筱清傷口上止血。

杜筱清順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腹部,他的眸色略深,似乎領會到了她的意思,他好似還有些不确定地問道:“毒,是你下的?”

“杜長史,如今是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了,”江定安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隻是略帶狡黠地看着他,“解藥在我這裡,你若是想活,就順着我的意思去做。”

如今局勢逆轉,杜筱清手中掌握着她的身世以及江憐群的安危,江定安決定杜筱清的生死。

二人也算打了個平手。

隻是杜筱清随時可以取走江定安的性命,或者将她關進三旬牢,以重刑逼迫她拿出解藥。

這樣的念頭在杜筱清腦海中轉過一遭,很快又消失掉,以此女的心性,若是貿然砸碎了她,恐怕她不禁不會馴服,反倒會做出玉石俱焚之事。

走出杜筱清的廂房時,江定安尚且心有餘悸。

那日在岩洞之中,她給杜筱清敷上的藥粉有活血化瘀之效,會加快傷口惡化,卻不是什麼要人性命的毒藥。

她方才謊稱給杜筱清下毒,不過是兵行險着,賭他傷口還未好全罷了。

要不了多久,杜筱清就會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中毒,她必須趕在他發現之前,掌握他的把柄和命脈。

不到半日,江定安很快察覺到外面的流言蜚語被壓下,而不是被傳得更加露骨難聽,便知這是杜筱清的手筆,這是他無言的讓步。

她本來不在乎流言,對世人的目光也毫不在意,隻是對制造流言的始作俑者略感失望。

得知杜筱清采取了這樣的措施,江定安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她随後望向窗外,此時正值深夜,月上梢頭,灑下一片溫柔似水的月華。

她想起白日在杜筱清房中,聽見馬夫說:今夜,白家船隻即将抵達澄邁港。

眼見着時間快到了,江定安隻能默默等着,房門外守着武兵,往日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現在卻是為了看管她,不讓她外出給白家通風報信。

其實通風報信,又何須外出?

若是她想告訴白家,自有方法。但是她并不想,所以她隻是靜坐在房中,安靜地等待着。

良久,沒有等到關于白家船隻的消息,卻等來了一片飛進窗中的葉子,江定安展開葉子,快速看完裡面的内容,不由地眉頭微蹙。

李夫人在催她,要她不惜代價進入杜家内宅。無論是嫁給杜問嶂做妾,還是嫁給杜橫,杜筱清都無所謂。

李夫人在葉片上寫道:“我會幫你。”

幫她什麼?嫁給杜問嶂做小?還是嫁給驕縱蠻橫的杜橫,抑或者心機深沉的杜筱清?

江定安看着葉片上淩亂的字迹,一時間心驚肉跳。

若是讓她從中選一個,或許她會選擇杜橫而非杜筱清,因為杜橫足夠好對付。而杜筱清,此人深不可測,要是嫁給他,不知道要受多少磋磨。

江定安很快就知道了李夫人是如何“幫”她的,被精心設計的流言在東官郡蔓延開來。

坊中皆稱江娘子與杜長史情深似海,不惜同生共死,杜長史墜崖,江娘子竟然跟随前往,要為他殉情。

還有種種彰顯他們情比金堅的故事自不必多說,杜筱清的嫡母白夫人被他們的故事感動,出面做主點鴛鴦,替杜筱清這個出身富賈的官身,迎娶無名無姓的貧家女。

在江定安看來,着實荒謬,但是聘禮已經送到硯池巷,由林家人做主應下這門親事。

至于江憐群,她也同意了這門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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