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程也同意這個提議。
黎溫走到屏障緩緩生出一隻手,慢慢伸進去。嗯?黎溫的身影一頓。
雲程問道:“怎麼了?不行麼?”
黎溫沒有說話,隻見她的手順利通過屏障,然後便是她的整個身體順利過去。整個過程非常輕松和諧,不需費任何力量。
黎溫和雲程站在屏障兩端,默默無言。她回頭瞧了一眼,和雲程說了什麼,可能是屏障的原因,雲程隻能看見口型卻聽不見聲音。
現在隻能看看黎溫和他們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雲程不斷打量黎溫,裡黎溫也猜到雲程的心思站在那任他看。
“小師弟,為什麼她能過去我們不行?難道女子可以男子不行?這屏障看人下菜碟啊。”
如果真的按照雲程所說隻有女子能入,那除非雲程和裴瑾之投胎重生,否則這輩子都别想進去了。雲程又試着用傳聲符和黎溫傳遞消息,結果符箓發出去如石沉大海。黎溫看到他的動作知道他在給她發訊息,她攤攤手,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收到。
黎溫和雲程兩人相對而立,這麼近的距離傳聲符就是不起作用。那周兮和步珞一極有可能也是如此情況,他們被分割在了不同的地方,消息傳不出也進不來。
裴瑾之默默打量黎溫,他們之間除了性别之分,到底有什麼不一樣?黎溫張開雙臂配合的讓他看,甚至轉了個圈。
“師兄。”裴瑾之的目光聚集到一處,“黎溫師姐身上有傷口。”
裴瑾之看的正是黎溫腰腹部最深的一道劍傷,雖然服過丹藥,也包紮了,但還是微微滲透出星星點點的血迹。
“咦,是哦。我們和黎溫唯一的區别就是一個受傷一個沒受傷,那我們試着割傷自己?”雲程也同意裴瑾之的觀點,隻有這個能說的通。否則要是按照男女之分,他和裴瑾之隻能在這塊地打轉了。
雲程拿着逍遙準備劃傷自己的左手臂,卻不想裴瑾之比他的動作更快!
冷冷的劍光一閃,裴瑾之的手臂已經劃破,傷口不深不淺。雲程微怔,連忙拉住裴瑾之,給他稍微包紮一下,“小師弟,你下手這麼快做什麼?還不确定能不能成。”
因為傷勢不嚴重,雲程沒敢給裴瑾之服丹藥,溫宗主的藥太猛了,這麼點傷口萬一愈合了到時候還得重新遭罪。
裴瑾之看着小心翼翼幫自己包紮的人,道:“我先試一試,若是成功師兄再試。這樣也免得師兄白受傷。”
他這話說的太過自然,以至于透露出一股理所應當的意思。雲程氣笑了,“怎麼?萬一不成你就沒白受傷了?我們兩到底誰才是師兄啊?該我保護你知不知道?”
裴瑾之從前從不覺得有什麼人應該保護自己,父母去世後,自己在親族眼裡就是個髒玩意兒。離得越近,就越容易倒黴。
後來他行乞,最初也有大孩子告訴他他們可以保護他,當然不是無條件的,要收保護費。裴瑾之每天要把自己讨來的半數東西上繳,不願意就要挨打、就被驅趕。
直到遇見師尊,直到遇到師兄師姐。他才知道,原來這世上真的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對你好、保護你,哪怕你什麼都沒法給予。
所以,他也要竭盡所能對師兄、師姐好,隻有能保護到師兄,他這點傷才是值得的。
裴瑾之走到屏障前,他回頭和雲程對視了一眼。雲程朝他點點頭,随後裴瑾之擡腿邁過去。雲程莫名的緊張,他感覺裴瑾之的動作在自己眼裡放慢了數倍。
裴瑾之擡腿,向前,穿過去了!
這個時候,裴瑾之一半身體在這邊一半身體在另一邊,為了防止全部過去沒法和雲程交流,裴瑾之此時轉頭囑咐雲程不要下手太狠,比他輕一點應該也行。
雲程推着他進去,“知道了知道了,裴小古闆快走吧!”
随後,雲程利落的劃破手臂,鮮血将青衫染就,成功通過屏障。走進去後才看到這短的真實景象。屏障兩端,一端是無邊荒漠,一邊是青山綠水。
裴瑾之皺眉,拉着雲程檢查傷口。看到劍痕不深臉色才好轉,雲程覺得欣慰又無奈。欣慰的是小師弟如此關心他,無奈的是裴瑾之這樣真的很像長輩。
“行了,我沒事的。這點傷不礙着什麼的。”雲程攥住裴瑾之的手,防止他再忍不住看。
黎溫在一旁默默看完了全程,笑容揶揄,環抱雙臂,“你們師兄弟的感情真是好啊,雲程,你這小師弟到像個護食的狼崽,時時刻刻盯着你。年紀輕輕就看的這麼緊,他日後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