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程倒覺得還好,主要是裴瑾之從前過得太苦了,好不容易有人對他好,他嘗到一點點甜,自然看的緊一點。
“沒什麼,瑾之就是比較緊張我們。”雲程擡起胳膊,安慰裴瑾之,“小師弟,沒事的。傷疤是男人英勇的證明!你看,現在有沒有覺得師兄增添了幾分獨特的氣韻?”
裴瑾之拿出丹藥,面無表情的遞給雲程。雲程詭異的感到有點心虛,他乖乖的服下,胳膊上的傷口立刻就消失了。
雲程小聲嘟囔:“小古闆,一點都不好玩兒。”
裴瑾之表情頗有幾分無奈,道:“師兄一直都很英勇,哪怕不受傷也是。”
雲程也很好哄,得意的擡擡下巴。
黎溫覺得十分有趣,她一直以為嶽淵渟這種大能收的弟子都會如他一般,潛心修煉。卻不想雲程是這個性子,活潑跳脫,反倒是裴瑾之這個小師弟,沉着穩重。
到了新的地盤,雲程照舊用傳聲符給周兮幾人投遞訊息,但暫時沒收到回應。
“黎溫,你之前是從這來的嘛?”
“應該是,這環境和我醒來的地方很像。”
雲程想到什麼,道:“欺負你的那群人如果沒離開,豈不是有機會碰見?”
黎溫譏笑一聲,面露諷刺:“他們走不遠的,那藥發作起來,不能使用靈力,連行走都不行。稍微動彈一下,反應就會更加劇烈。”黎溫聳肩一笑,“當然,若是意志堅定者,也可能走遠。不過那群宵小之徒,隻怕龜縮在哪兒咒罵怨恨呢。”
黎溫美豔妩媚,這樣一笑反倒弱化了妩媚妖娆之氣,多了些鋒利。
雲程感歎道:“真是惡有惡報啊,那幾個人以為你是一個弱女子,卻不想他們自己反倒才是弱勢的一方。”
“怎麼,雲程兄害怕我這蛇蠍女子了麼?”黎溫素手纖纖,撫上雲程肩頭,媚眼如絲。
裴瑾之覺得搭在雲程青色衣衫上黎溫那雙白皙瑩潤的手十分礙眼,想狠狠把它打掉。可是顧及師兄,裴瑾之隻是握緊了手中的劍。
雲程隻感到胳膊上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他後退一大步,讪讪道:“不會,你隻是愛憎分明罷了,遠算不上心如蛇蠍。當時那情景,你若不巧用心智,隻怕此時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就是你了。”
修仙界的弱肉強食是默認的規則,雲程能保證自己不仗着修為欺辱他人,但也不會聖母到覺得黎溫這樣太過惡毒。法律中尚有正當防衛的規定,何況以黎溫當時的傷勢,那些人是下了死手的。如果不是她手中尚有後手,結果要不是黎溫忍氣吞聲放棄帝江翎羽,要不就是她命喪黃泉不得不放棄。
這兩種結果怎麼想都憋屈,别說黎溫這種性子不可能忍下,換成雲程他也不會退讓。自己的東西可以讓,但得是他心甘情願。若是強迫他,最壞的結果不外乎玉石俱焚。
黎溫能從雲程眼裡看到和自己相似的東西,她施施然收手,道:“不逗你了,再逗你這個小師弟可不會罷休。”
“怎麼會?瑾之這麼聽話!”雲程望向安靜乖巧的裴瑾之,忍不住辯駁。
“你開心就好。”黎溫懶得辯駁,以裴瑾之的脾性,雲程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三人說話之際,身後遠處山坡上,有幾個人在樹蔭的遮擋下鬼鬼祟祟的朝這邊看過來。
“怎麼樣?看清楚了嗎?是那臭娘們嗎?”說話的是一魁梧男子,坐在兩人的身後,語氣陰森。
“是,就是那個賤人!”站在樹後仔細觀察的男子聲音尖細,這句話藏着的狠意似乎已經把牙咬斷了。
另一個男子問道:“戚大哥,要不要去收拾她?她把我們害到如此田地,此仇不報豈不是讓人恥笑?”
坐在山坡上的是他們三個中實力最強的,戚銘,築基後期。而聲音尖利的叫王松和袁文都是築基中期。他們正是之前脅迫黎溫交出帝江翎羽之人。
三人屬于不同宗門,但之前對帝江翎羽的歸屬達成統一意見,不論是誰得到,都輪不到黎溫一個婆娘拿走。本以為三對一輕松得很,卻不想黎溫是個狠角色,主動露出破綻讓戚銘重傷自己,示弱投降之際抓住機會向三人下毒。
事後她乘機逃走,留下戚銘三人生不如死,萬蟻噬骨。正如黎溫所說,三個人根本走不遠,又不願意輕易捏碎玉牌,隻能在原地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