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峰人群疏散到一半,溫如頌和嶽淵渟一直沒見樂正穹回來的蹤影,片刻不敢懈怠。
此時天空中飄着一個黑影,背光看不清模樣,它停在半空似乎在搜尋什麼。
修士中有人眯了眯眼,認出這是何物,驚呼:“螭吻!天呐!是螭吻!”
“什麼?!陵羽仙門竟然有螭吻?!”
“不好!它要吐水了!快跑!快跑!”
地上的人驚慌失措,天上的螭吻鼓着腮幫醞釀水量。咕噜咕噜醞釀的差不多了,螭吻對着底下就是一口!
螭吻好吞,它的一口水宛如粗壯的水柱,直直砸向修士。衆人四處躲閃,态度比先前雲程他們催促的時候不知道積極多少。
隻是太過慌張反而出亂,人擠人誰都不讓誰,幾個修士被推搡倒地,隻能眼睜睜看着水柱襲來。這麼大的水量和沖擊力,人一定會受傷的!
水柱即将攻擊到修士的刹那,蒼雲劍橫掃了過來!同時,幾人被一股力量推到後方,是嶽淵渟和溫如頌。
“呆愣着做什麼?還不快走!”出手的溫如頌側眸冷聲呵斥。
幾人這才如夢初醒,跌跌撞撞的走了。
“淵渟!那醜東西交給你了!”溫如頌揚聲告知,随後前去查看修士傷情,維持秩序。
嶽淵渟收回蒼雲劍,擋在一衆人身前,日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投下一大片陰影。
螭吻歪歪笨重的頭,看着這位不速之客。它能感覺到這個人很強,幸好這個人并不是他的目标。它的目光掃視着底下彙聚一團的修士,沒有焦點的搜尋。
蒼雲劍在陽光下閃過淩冽寒光,嶽淵渟沉聲道:“螭吻,你本是神獸,為何作孽傷人?快随我回去機秀峰。”
螭吻并不理他,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嶽淵渟借機接近,螭吻卻突然眸光大亮!
找到了!就是他!
螭吻飛速掠過,目光聚焦在一處。嶽淵渟眼見不好,立刻上前攔截,蒼雲劍勢如破竹,寒霜劍意漫天襲來,螭吻吐出水牆抵擋,水在接觸到劍意的那一刻就化作堅硬寒冰。
雲程看呆了,哪怕師尊半懸空中,哪怕蒼雲劍隻出了一招,可這漫天冷意寒人肌骨。放佛從骨縫中淌過寒霜,整個人都是冰涼的,雲程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這時,他的手被一個溫熱的掌心包裹住,雲程疑惑側眸,是裴瑾之。
“小師弟?你怎麼在這?”
裴瑾之渡了一道靈力給雲程,低聲答:“螭吻襲擊的突然,我怕師兄這有什麼危險。”
靈力自靈脈流轉至周身各處,雲程覺得好多了,他感激的沖着裴瑾之笑了笑。
天空中的螭吻久攻不破,越來越煩躁,這個人修怎麼回事!擋着它做什麼,它又不想和他玩,沒看見它要辦事兒嘛!
氣惱着,一口水又沖着嶽淵渟噴了出去!
嶽淵渟持劍輕呵:“破!”
劍意攜帶着靈力迎上水幕,水幕凍成一大塊冰幕,垂直落下,稀稀拉拉碎了一地的冰塊。嶽淵渟和螭吻打鬥的周圍已經沒有修士了,大家自動騰了個地方,希望嶽峰主早點降服這個妖孽。
螭吻吐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可嶽淵渟不會稱他心意,嶽淵渟飛速運劍構築一道靈牆,企圖将螭吻包圍在内。
螭吻看着周圍緊密微閃的劍光,條件反射的回想起昔日被囚的情景,幾百年,如果它被抓住就要再在一個地方呆上幾百年!它才不要!它是神獸,是龍子,怎麼能像雞鴨一樣被小小的凡人困住?
螭吻越想越瘋癫,沒有任何預兆,一頭撞上劍牆。它的頭被無數劍氣割傷,一道道傷口觸目驚心。可是它仿佛感覺不到痛苦,持續的撞擊,滿頭鮮紅。
嶽淵渟一時進退兩難,如果他此時攻上去一定能讓螭吻伏誅,可是此刻螭吻已然瘋魔,若是将它逼至絕境爆體而亡,他的修為能讓他全身而退,可其他的修士就不會有這麼好運了。
底下的修士隻看到嶽淵渟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任由螭吻撞擊劍牆,看着隐隐有碎裂之勢的靈牆,修士不由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