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峰主這是在做什麼?還不乘機殺了這妖孽!留下來後患無窮啊!”
“是啊!莫不是擔憂陵羽仙門?”
“可是現在樂正門主不在啊,這可如何是好!”
雲程看到這起子小人叽叽歪歪就作嘔,剛準備回怼卻聽見人群中傳來懶洋洋的散漫女聲:“諸位若覺得自己不需要躲在嶽峰主身後,便坦然站起,飛空赴戰。若是躲在他人後頭占便宜,卻行小人行徑,豈不是有損你們冰清玉潔的名聲風骨?”
那幾人被數落的啞火,不再吭聲。
打抱不平的聲音甚是熟悉,雲程尋聲看去,是許久未見的黎溫。她倒是沒怎麼變樣,還是一樣的明豔妩媚。雲程沖她招招手表示感謝,黎溫回之勾唇一笑。
半空上的嶽淵渟不了解底下發生了什麼,為了防止過度刺激螭吻,他隻能加固靈牆,企圖消耗螭吻精力。螭吻看出眼前的人修似乎并不敢同它硬碰硬,更加肆無忌憚起來,頭上的鮮血放佛流不盡,滴滴答答落到地面上。
兩相對峙間,地面上一個修士擔心嶽淵渟不敢傷害螭吻,竟偷偷禦劍飛行至它身後,劍鋒直取螭吻心脈!
嶽淵渟神色大變,揮袖準備将那個修士掃落,卻已經來不及了。螭吻眼中精光大盛,破綻來了!它猝不及防轉身攻向修士,靈壁在修士和螭吻的劇烈攻擊下應聲而碎,當胸膛被螭吻貫穿時,修士才發現自己先前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修士的胸膛被洞穿,骨肉碎裂,卻因為被螭吻巨大的身軀堵住傷口而不流血,他此刻整個人都橫挂在螭吻身上,内髒破碎的痛苦使他發出慘烈的叫聲。聲音震耳欲聾,響徹雲霄。
底下的一衆修士聞之色變,慘叫聲中是劇烈的痛苦,誰都能感受到。
螭吻自覺拿住把柄,叼着那名修士四處遊晃,嶽淵渟稍微靠近它就做出張嘴吞噬動作。修士的傷口被重新撕裂開,反複折磨。
“啊!啊!!!救命!救、命!救我啊——!”
修士大叫着,耷拉着腦袋,祈求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同門,大家心照不宣的低頭不予回應。他這副模樣,定是活不了了,他們又怎麼能搭上自己的性命前程。何況就算他們上去也沒有用,嶽峰主都沒有辦法的事,他們怎麼能行。
螭吻隻覺得這些人的反應真好玩,之前這個厲害的人修也不打它了,興奮之下它竟大張嘴巴,活生生将修士撕成兩半!
“天呐!”
“師弟!”
衆人驚呼,修士的同門跑向他碎裂的屍體,悲憤交加。
溫如頌其實一直在底下和嶽淵渟打配合,希望他穩住螭吻,争取讓螭吻松開那個修士。可是他們都忘了,螭吻頑劣,不通人事,完全不知道自己對一個修士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自己嘴裡的獵物沒有了,螭吻才反應過來。此時,它發現嶽淵渟的眸色似海,深沉洶湧。不好!這個人要殺了它!
它想要後撤逃竄,可是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笑聲:“蠢貨,難不成你忘了你我的約定麼?今日你逃掉了嶽淵渟追捕,明日我就讓你的血脈筋骨挂在陵羽仙門示衆!”
是那人的聲音,對,它還有事情沒有完成,還不能走。
螭吻找到人群中的目标,飛躍而來,身形快到看不清殘影,嶽淵渟緊随其後。
人群驚慌而散,生怕自己被波及。雲程拉着裴瑾之後退,卻看到他前方的黎溫倒在地上,急忙去扶。裴瑾之的目光都集中在雲程身上,待人把黎溫扶起牽着他就往外走。
雲程的手被他握的很緊,微微發痛。他轉頭笑道:“行了,松點,我又不……”
話還未說完,雲程看着裴瑾之後方的螭吻,眼睛倏地睜大!來不及說什麼,雲程将裴瑾之迅速攬至身前。裴瑾之的後背緊緊貼着雲程的胸膛,眼神茫然。
下一秒,雲程一聲悶哼,身軀戰栗,血液從口腔、胸膛噴湧而出,幾乎立刻浸濕了裴瑾之的衣衫。而裴瑾之麻木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隻摸到一片濕潤溫熱。
裴瑾之無措轉身,看到雲程眼眸無神,胸腔上有一個大洞,昏死前雲程還對裴瑾之扯了個笑,無聲的說了句:“師兄沒事。”
“師、師兄。”裴瑾之雙手顫抖的抱住雲程,喉頭發緊,有什麼堵住他的聲帶,他幾乎發不出聲音。
嶽淵渟趕來時看見自己的徒弟被傷至此,眼底情緒翻湧,風雨欲來。蒼雲劍以雷霆之勢刺向始作俑者,企圖逃離的螭吻被死死釘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