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居然控制不住自己,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她侮辱蕭兄,她該死。
蕭牧上前扶起他的好兄弟,趁機用深呼吸平複情緒,這時候一定要穩住。
“花師姐,辛兄沒有誣陷葉姑娘,也不是有意要害葉姑娘。是葉姑娘先害我不成,還要冤枉我,甚至逼我立心魔誓。花師姐,您知道的,修行之人一旦立下心魔誓,便會種下因果。葉姑娘這分明是要斷我前途,我真不知道哪裡得罪她了,她竟然要如此害我。”
蕭牧說得委委屈屈,可可憐憐,最後甚至染上了哭腔,還極力壓制着情緒。
如此慘,如此堅強,真是令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人群中甚至有人偷偷抹起眼淚。
葉之卿瞥着他們,冷嗤一聲,什麼小綠茶,她能連怼十個都不帶喘的。
“你也知道立心魔誓會沾染因果,影響渡雷劫的成功率,若不是為了求一個清白,我何必壓上自己的前程呢?你們兩個先是不查案,教唆其他人逼我退出宗門,後來又推脫着不肯立心魔誓,到底是在心虛什麼?”
花師姐的聲音也幽幽響起:“憑這小姑娘想立心魔誓的态度,我就願意信她。你們若是不心虛,就一起立心魔誓呗。”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蕭牧和辛千帆,帶着戲谑的目光似能穿透二人的靈魂,直擊他們陰暗的心底。
蕭牧被她看得一哆嗦。
圍觀的其他弟子聽到這話,被蕭牧和辛千帆挖走的腦子突然回來了,又往後退一步,離蕭牧和辛千帆更遠了。
蕭牧見此,眼底迸發着恨意,他現在還得罪不起這個連韓甯生都尊敬的花師姐,隻能在心中默默發誓,以後一定讓這位花師姐跪地認錯。
但是眼下……該低頭還是要低頭,大丈夫能伸能屈,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怒火。
“花師姐,若是不立心魔誓就不能證明我的清白,那我願意立心魔誓!縱使以後在雷劫中灰飛煙滅,我也要留清白在人間!”
蕭牧的話铿锵有力,語氣中還帶着些許委屈。
辛千帆更是淚眼朦胧地看向蕭牧,不愧是蕭兄,即使受了冤屈,也是傲骨铮铮為自己争一分清白!
他可憐的蕭兄啊!
“蕭兄,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出意外!即使所有人都與你敵對,我也會堅定地站在你身邊。”
兄弟二人執手相看淚眼,感動在二人之間流轉。
葉之卿嘴角抽動,差點被這兄弟情感動地吐出來。
“隻要不撒謊,立心魔誓也不會在雷劫中灰飛煙滅,這麼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建議趁早放棄修仙。”
她一個剛穿來的人尚且知道心魔因果隻會增加渡雷劫的難度,不會直接危害性命,蕭牧已經來了幾個月,辛千帆是土著,他們不知道?演什麼呢?
茶!太茶了!
葉之卿還沒來及吐,就聽到了一句更茶的話。
“蕭師弟好可憐哦,但我不是故意的,蕭師弟不會怪我吧~~~”
這嬌滴滴的聲音,百轉千回。
葉之卿驚恐地看向聲音的來源,花師姐眼眶微紅,眼底含淚,泫然欲泣。
“我不過是想幫忙查清楚真相,沒有想害人。但總歸是我不好,給師弟們添了麻煩,都怪我,嘤嘤嘤。”
然後,花師姐就哭着飛走了。。。
飛走了。。。
了。。。
留下一群人對蕭牧和辛千帆怒目而視。
“花師姐在幫你們證明清白,你們怎麼能怪花師姐呢?還把花師姐欺負哭了,太過分了!花師姐那麼漂亮,你們怎麼忍心?”
蕭牧被氣得臉色鐵青,誰能想到好好一個師姐居然也是個綠茶?
但縱使氣成這樣,蕭牧也硬是一言不發,在民憤激昂時說什麼都沒用,最好的辦法便是沉默。
葉之卿則是差點笑出聲,花師姐幹得漂亮!用綠茶對付綠茶,用魔法打敗魔法。
這招美人計,啊呸,借刀殺人,真高!
韓甯生是一點都笑不出來,場面更亂了,他當場裂開。
花師姐真是哪亂往哪去,然後讓場面更亂,真·亂世佳人。
“掌門和長老們還在等我們,我們先過去吧。
誰是誰非,誰殘害同門,誰落井下石,掌門和長老們自會查明。”
石階蜿蜒而上,不見盡頭。
葉之卿快步追上韓甯生,與他并排走在最前面。
“韓師兄,您知道花師姐是哪位長老的弟子嗎?”
她的想法很簡單,花師姐明辨是非且能用魔法打敗魔法,那花師姐的師父也不會差,她要拜花師姐的師父為師。
韓甯生突然擡起垂喪的頭,眼冒星光地看了眼葉之卿。
混亂的思路瞬間理清。
葉師妹是急着報答花師姐?這麼知恩圖報的人怎麼會殘害同門?花師姐的眼光果然準!
“花師姐是三長老的弟子,不過她這次下山有要事,短期内回不來。葉師妹想找花師姐的話,要等一段時間了。”
葉之卿歎了口氣,若是三長老,那恐怕是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