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立舟看來開門的是一個年輕小厮,猜測他必然不知道沈老爺從前的交際,于是胡口編出了一個假身份,還不必暴露自己。
小厮遲疑地打量着賀立舟,看到他們一行人身上的穿着還不錯,于是才開口,“這家原先确實是沈府,不過七八年前,這家老爺便搬走了,如今的主子甚少回府。”
小厮自己猜着,新主子大概不是本地人,當初遊玩到此處,看到府邸不錯,買下之後卻再沒來過這邊,于是變成了隻留他一個小厮看門。
不過每月的月錢發的又多又及時,小厮家裡也沒人要養,幹脆就這樣混了下來。
賀立舟聞言好似有些沮喪,歎口氣,“好吧,是我們來的不巧了,多謝小哥。”
能被老爺派出來送禮的,大多都是些得臉的管事,小厮雖然沒有在正經的府邸裡待過,但也明白這個道理,于是頗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擺手,“不必不必,我也隻是說些知道的。”
邬谷雲趁機上前,操着一口别扭的口音,“小哥,我打長這麼大,還是第一回來這邊,有什麼稀奇事講講呗——你這閑着也是閑着,不悶得慌?”
小厮讪讪笑了笑,“不瞞你說,我不愛出門,稀奇事确實沒聽說過,不過您要是想聽——”
他指了指巷子外面的方向,“咱們正大街,有一家茶館,裡邊全是碎嘴子。”
邬谷雲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出去,巷子頭有幾個人影晃動着,看不出正大街的熱鬧。
小厮拒絕了邬谷雲的搭讪,但還是給他們指了一個地方,随後便關上了大門,這次估計不會再敲開了。
賀立舟站在玩家之間,也是高出半個頭的挺拔身姿,于是他看向大家,“你們還要去嗎?”
司冬雲看向邬谷雲,邬谷雲點了頭她才跟着一起點頭,“那我也去。”
其他人更不敢掉隊,于是擠作一團,由賀立舟和邬谷雲領頭,跟着兩人慢慢走近巷子的出口。
這條小巷子很深,大家又是從最裡面的前沈府出來,于是更顯路長。
這也是賀立舟第一次出府走到正大街,于是他也忍不住四處瞅瞅,邬谷雲發現他明顯生疏的動作,什麼也沒說。
司冬雲驚呼起來,“那個是不是白小姐的鋪子?”
賀立舟順着她說的方向看去,隻見一間位置不錯的大鋪面,開着門,裡面偶爾晃過一個纖細窈窕的身影,細聲慢語地回答着客人的問題。
賀立舟擡眼看向鋪子的名稱,是一家裁縫鋪,心裡已經有了答案,“看來小姐在忙着,我們不要去打擾了。”
即便賀立舟不說這句話,那些玩家們也不會主動湊上去的,他們現在隻知道邬谷雲說,賀管事是可信的,其餘人沒有得到邬谷雲的肯定,他們可不會主動接觸。
賀立舟都有些犯愁,幸好這些人遇到的是邬谷雲,還算有責任心,如果他們遇到的是隴堯那樣的玩家,可别指望隴堯能好心給他們送線索。
茶館裡還有說書人,不過今日歇了,司冬雲頗為遺憾,副本裡說書人講的故事,一般都是主線的影射或是線索,非常好用,可惜不湊巧了。
邬谷雲倒是沒有很失望,本來就沒抱很大的希望,于是她磕了一個花生,揚聲問茶館的客人:“各位,這最近聽到什麼趣事沒有啊,真是無聊死了!”
茶館裡寂靜了一瞬間,四面八方的目光掃射到玩家們身上,帶着打量和懷疑,司冬雲有些不安地低下頭,邬谷雲卻一把将賀立舟從座位上拉起來,指着茫然的賀立舟,“我們是新面孔,這位你們應該認識了吧。”
還真有人認出了賀立舟,“哦!這是白府的管事啊!”
白家現在算是富商了,如今人們也不講究“士農工商”那一套,隻要有錢,都成!
想進白府幹活也是要攀關系的,于是大批的人湧向玩家這張桌子,神情殷勤熱切起來,“各位想聽點什麼?我家祖上八代都住在這裡,什麼大大小小的事情,問我就對了!”
這句話立刻吸引到了玩家們的注意,于是邬谷雲食指一點,挑了他出來,其他人見狀不甘心地慢慢散開。
賀立舟明白自己待在這裡,過來的這個人肯定不好意思說白府的事情,于是扯了一個借口提前離開,留邬谷雲在這邊打探消息。
賀立舟離開茶館之後也沒有閑着,他走進白亦眉的裁縫鋪子,簡單看了兩圈,發現和虛無商貿中心的陳列差不多,大概就是因為在副本裡有了經驗,所以虛無商貿中心也就按着經驗繼續經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