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唯喝了口杯子裡的水,調動靈力壓下湧進她腦袋裡的那些惡意情緒,把白菊乃愛的靈魂送回去這事還不太急,她擡眸望向對面那棟大樓,嘴角勾起一絲不太明顯的弧度。
“白菊先生,我現在有點事需要去處理一下,令嫒的事你們不用擔心,她沒有生命危險,我遲點再來找你們。”
〔宿主你要去哪?!〕
得到白菊夫婦的回答之後,望月唯轉身就要走,系統連忙伸出爪子抓住了她的衣擺,〔你不會要丢下我自己在這裡吧?〕
〔那棟樓的東西太煩了吵的我頭疼,而且過了這麼久了都沒有人來處理,我合理懷疑要是不去解決這個問題,我今天的出行都會變得極不順利。〕望月唯扯開系統抓住她的貓爪,把椅子往後推開走了出來。
〔你可以選擇變回去或者自己在周圍逛逛,有事就直接跟我說,我解決完那個煩人的東西就回來。〕
〔那我還是自己逛逛吧。〕系統看了她一眼,老實趴在地下,它才獲得這個實體不久,并不是很想這麼快就變回去。
〔檢查到那裡邊應該是有一隻咒靈,你現在不怕介入到主線了?〕系統的聲音在腦海裡回響,望月唯按下電梯,一直手覆蓋在手腕的念珠上。
暖黃光暈上的能量比那天看見墜劍的時候要小得多,說明不會太過危險。
〔我隻知道那棟樓裡的人的負面情緒越已經大到影響到我正常出行了,我的腦袋快被吵得爆炸了。〕
自從來了東京,她就發現大城市真的很不安全,兇殺案件一件接着一件,路過的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有點負面情緒,在東京這個城市裡生活壓力大她能理解,但負面情緒這麼嚴重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沉睡的那幾百年不提,呆在寺裡的時候也舒心很多,大家都安靜修行極少有人有什麼負面情緒能被她感知到的。
但城裡就不一樣了,人越多她感知到的負面情緒就越多,這其實也還可以接受,但那個叫咒靈的東西一出現,它所在地附近的人的負面情緒就仿佛被放大了好幾倍一樣,這些負面的情緒越濃烈越厚重,她就越難受不适。
就好比她本來好好走在池塘邊上,結果感覺越走越臭,最後發現這池塘其實是個臭水溝,簡直是反胃般的難受。
望月唯忍着惡心,還沒怎麼靠近就被幾名警察給攔了下下來,一名上了年紀的警官先生嚴肅的告訴她不能靠近這裡,他舉着一個大喇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這段話語,“大樓裡被人裝了炸彈,警察在裡邊疏散人群,請大家不要靠近這裡。”
〔系統,裡面來的人是警察還是咒術師啊?〕望月唯站在一棵大樹下,離警戒線還有一段距離,她望着這越發濃烈的黑氣,裡面傳來負面情緒吵得她太陽穴生疼。
絕望的氣息,“要死了”“今天要死在這裡了嗎”的話語,“我不想死啊”的吼叫,一句句的湧到她耳朵裡,又雜又亂。
〔宿主有看到大樓被一個一個類似帳篷的東西蓋住嗎?〕另一邊的系統低下頭吃了口竹下椿帶給它的食物,聽到望月唯的話之後稍稍擡起了頭,〔沒有的話,就是他們還沒來。〕
〔那可能是炸彈和咒靈都有了。〕望月唯沉默了下,然後跑進了相鄰的一座商業樓,果斷按下電梯裡最高的按鍵。
她又不是一定要走大門,警察人手就這麼多還能把這裡全封了?
〔但我還是想說這咒術師的效率也太低了吧,咒靈出現這麼久了都沒人發現,我看裡面的人快要撐不住了。〕望月唯悄悄的繞過人群,來到了天台的位置。
〔咒術師人手稀缺。〕
〔能理解,稀少才珍貴嘛。〕
望月唯随意的點點頭,在找好角度之後,她往後退了幾步,深深得吸了口氣,然後往天台邊緣的方向沖了過去,腳踩在天台的橫杆上時借力一躍,然後穩穩地了落在對面。
她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後打開天台的大門就往樓道裡走。
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炸彈就交給裡面的警官先生們好了,望月唯一邊想一邊往負面情緒裡最為濃烈的方向走。
.........
“隊長,計時器停下來了嗎?”一位拿着防爆盾牌的年輕警察朝裡邊問道。
“快了。”穿着一身防爆服的松田陣平目光凝重,他用剪切鉗夾住炸彈的幾條線路,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挑開,“這個炸彈的線路有點複雜,你們快點疏散人群。”
“是,隊長。”年輕警察這麼應到,結果轉個身就看見望月唯推開門走進來的那張臉,蒼白的不像正常人。
他感覺自己的心髒被吓突突一跳,年輕的警察連忙把盾牌放在身前,警惕盯着眉頭緊皺的望月唯,“你是誰?”
松田陣平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好看的眉眼微微一皺,但他現在不能分心,時間就剩下不到兩分鐘了。
他相信自己的助手能處理好的,等拆完這次的炸彈…松田陣平感覺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他頓了頓,努力的握緊了手裡的剪切鉗。
“失禮了。”望月唯伸出手扶住突然眼前一黑直直往下倒的年輕警察把他慢慢放在地上,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也許要被疏散的人不是我吧。”
“請務必集中注意力,警官先生。”她走過去拍了拍松田陣平的肩膀,靈力如清泉般咦極快的速度将他身上覆蓋着的黑氣洗去。
視線恢複清晰,意識恢複清醒,松田陣平握着剪切鉗的手一頓,在反應過來之後連忙把剩下的線路挑開。
“多謝。”他說道。
“不用謝,你先忙吧。”望月唯稍稍彎下身子,把手腕上的念珠摘下來放在他附近的地上,然後蹲在那裡看着松田陣平有條不紊的挑開線路,并小心翼翼的拿出裡邊裝着火藥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