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警戒線還攔在大樓前,說是要在确保危險排除之後才能解去。
望月唯在路過人群的時候時不時感受到這些人身上頗為愉悅的情緒,他們面上的都帶着些笑意,導緻她在經過他們的時候會忍不住偏頭往那邊看去。
人很奇怪,會不加以辨别的就對莫一個人某一件事産生惡意,也會莫名其妙的對件事産生欣喜。
不過這倒是沒什麼好稀奇的。
“望月小姐。”
萩原研二還跟在她的身邊,“你不打算去找小陣平嘛?”
“他那邊人太多了我暫時不想過去。”望月唯往來時的方向走。
鑒于她旁邊這人總時不時就露出一個擔心的表情,她好心補充了句,“我剛剛跳天台的時候他目睹了整個過程,看起來很震驚的樣子,所以你沒必要擔心他會一直呆在那裡等我。”
“況且我的念珠還在他身上,總要去找他拿回來的,他看起來一副聰明相,不至于連這也想不到吧。”
望月唯把擋住她視線的碎發别到耳後,系統跟她說他們那邊碰到了柯南,沒過多久餐廳裡就發生了兇殺案,然後竹下椿就被當作嫌疑人留下來了。
今天果然不易出門吧…她有些心累。
“對了,你呆在那位警官先生身邊多久了?”望月唯一邊往回走,一邊朝萩原研二問道。
死後不僅沒有消散,還能保持生前記憶的靈魂可不多見。至少在她見過的鬼魂裡,能保持這麼久還不消失的,除了怨氣沖天執念太深滿腦子恨意的就是修煉了很久的了。
但像萩原研二這樣既沒有什麼修煉痕迹也沒有什麼怨氣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蠻稀奇的。
“嗯…應該有四年了吧。”半長發的青年擡眸望向藍天,一時有些感歎。
“這麼久啊。”望月唯頓了頓,“那你和他是什麼關系呢?”
“我和小陣平是幼馴染噢。”萩原研二回過頭,望向正被一個年長警官絮絮叨叨,雖然不耐煩但還是好好站着聽的松田陣平,微微勾了勾唇角。
“那你們感情一定很好吧。”
“不然你也不會因為他的執念被留在人間這麼久了。”
綠燈亮起,望月唯跟着人流走過馬路,她回過頭,對上青年那雙浸着笑意的眼眸。
“什麼?”他的聲調裡帶了幾分不解。
“當執念深到一定程度,就會化作一把無形的鎖,把所執的東西給束縛住。”
“但這在某種程度上不也是把自己給束縛住了嗎?”望月唯順着他的視線,目光落在遠處的松田陣平身上。
“四年了,警官先生看起來也很聰明,難道從未察覺到這裡邊的異樣?”
“……”
“我知道的。”萩原研二側過臉,有些無奈的笑着應道,“可能我就是他每天晚上都被噩夢驚醒的原因吧。”
“我在他的世界裡消失了,但又好像在他的心裡如影随形。”
夜色明明那麼寂靜無聲,可自己卻那麼刺眼,讓好友在白天裡無法松懈,在休息的時間裡無法安眠。
“為了那個要替我報仇的承若查出這起爆炸事件的真正元兇,他堅持四年了。”
“那你這幾年也挺不好受的吧。”望月唯收回視線,眸光稍暗。
青年不知道,靈魂散發的情緒其實比活人明顯。
“是啊。”
“所以我時常在想,如果當初沒說那句話,也許他就不會這麼累了吧。”他擡頭,了然輕笑。
悲傷的情緒過于沉重,但也純淨的不會讓人厭煩,望月唯停下腳步,澄澈的眼中倒映着青年那有些無力的身影。霓虹燈光明明滅滅,光影折射下,青年眼眶中的水珠仿佛也帶了幾分莫名的驚豔。
她頓了頓,猶豫了一會兒,朝他彎了彎嘴角,“警官先生還是不用太自責了。”
“你都能被他束縛在身邊四年了,就算你跑進夢裡給他說不用替你報仇,他應該也不會聽的。”
羁絆太深,哪怕生死相隔,他們都還是放不下對方呢。
超越生死的默契和友情嗎…望月唯淡笑一聲,越過人流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宿主,你過來了嗎?〕
〔我到樓下了。〕不知道為什麼,望月唯聽着系統這話,總感覺它的語氣有點奇怪。
她走出電梯,入目便又是一衆警察正在忙碌的幹活,她突然發現,今天這短短一天裡她看見的警察好像比她這幾年裡遇到的都多…
〔宿主!〕系統被抱在穿着警服的女生懷裡,白貓一看見她的身影就忍不住撲騰起來,看上去一臉的生無可念。
“啊,是望月姐姐!”
聽見系統貓叫聲的柯南回過頭,一眼就看見了望月唯朝其中一個嫌疑人走過去的身影。
有一說一,望月唯感覺現在的氣氛有些尴尬,柯南你叫那麼大聲幹什麼啊?她有些僵硬的邁開腿,一直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頓時變得有些尴尬起來,倒也不用這麼多人都看着她吧…
“柯南也在啊。”她走到系統的身邊,系統還呆在那個警察小姐懷裡,看到她過來了連忙朝她發生了一個求救的目光。
它真的要受不了這些貓控的人了!太可怕了,它感覺自己的毛都要被薅突了,吓死統了!
望月唯把系統接了過來,系統心有餘悸的縮在她的懷裡,朝她說了說現在大緻的情況,簡單來說就是系統周圍溜達,剛好路過這家餐廳大門,就遇到來這吃飯的柯南他們,然後它就想着反正也沒事幹,蹭一蹭飯應該也沒事。
結果他們隔壁餐桌上的四個人裡有一位名叫田西早紀的女士就突然慘叫一身然後開始渾身抽搐,沒一會兒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很快就沒了氣息,然後被毛利小五郎他們确認死亡。
又因為他們吃飯的位置離死者所在的位置太近,所以警察認為他們也有嫌疑,得留下來配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