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嬴政是怎麼和容修說的,總之,他如今在容氏的身份是典客行人,受王上之命來夏縣請國師歸京。
容修從未見過年輕的秦王,見眼前的青年掏出獨屬于行人的驗傳,便也信了,原本因為容安常在山中私塾,容修想派人去尋他,沒想到這位‘行人’竟提出自己去私塾尋容安,不過正巧碰上容安歸家,才沒有讓他白跑一趟。
在幾方見禮後,容修就帶着容遠離開,将堂屋讓給容安和‘行人’商談。
在揮退了所有侍從後,容安才歎了口氣,“臣怎不知,王上什麼時候還得了新的官職?”
扮作行人的嬴政笑盈盈的端起一杯蜜水,“行人是典客屬臣,常在鹹陽備臨差遣遠方,從鹹陽到夏縣,有了行人的令牌和驗傳,倒是方便,也正好方便寡人視察各地。”
容安搖了搖頭,“王上随意出宮,如何應付朝中大臣呢?”
“嫪毐已死,但牽連者廣,呂相已經稱病不朝數日,其下大小官員也如驚弓之鳥,就算寡人如今召開朝會,恐怕也沒有幾個有心思處置朝政。”嬴政哼笑着說,“放心尚書仆射每日都會将公務呈送給寡人,并不耽擱什麼。”
容安長了長嘴,想要告訴任性的君王若是命人每日往返呈送文書,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但又想着他難得肆意,便沒有再說。
“其實王上若是着急,隻需遣人召臣便是,何必親自前來?”
嬴政微微笑着,“隻是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風水寶地,讓先生都不知返回鹹陽了。”
容安無奈地搖了搖頭,決定不和決心糊弄自己的君王讨論這個問題,主動邀請道,“那不知王上是否想同臣一道,去臣的私塾裡看看呢?”
嬴政笑着點點頭,“寡人正有此意。”
考慮到嬴政突發奇想的隐瞞身份,微服私訪,容安自然不能同容修直說,不過經嬴政這樣一打岔,父子兩本有些尴尬的氛圍倒是緩和了不少。
“你母親已經同我說了你的事情。”暮色沉沉,容修看着自己的幼子道,“為父失悔,竟不知吾兒如此。”
容安微微搖頭,“今生托生為大人之子,乃安之幸,怎好讓大人擔憂?”
“哎。”容修拍了拍容安的肩膀,歎了口氣,像尋常父子一般叮囑道,“為父恐怕也教不了你什麼,隻願吾兒無病無災,此生順遂。”
容安抿了抿嘴,對容修行禮,一時無言。
兩日後,容安帶着‘行人’嬴政前往自己在附近山上的私塾,隻隔了三天,容安又對着奇怪他怎不在族地多住些日子的嵂女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