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劍相撞,伴随着一聲尖銳刺耳的撞擊聲,無形的光波四下散開,兩劍分别向後蕩去。
屈人塵舉着劍踉跄向後退去,站定之後望向不遠處那位帶着黃金面具的神秘人臉上盡是驚懼之色,“你……究竟是誰?!”
那位黃金面具人不慌不忙地收回那柄青劍,黃金面具覆蓋之下,顯露在外的薄唇微微上揚,勾唇一笑,“你不用知道我的身份”
屈人塵手中的長劍一震,劍下浮塵飄飛,眸光狠厲如鷹一般向不遠的洛黃望去,“好好好……真不愧是我費心教出來的好徒弟!如今竟要聯合外人一起來對付我!”
“我說過,是你逼我的!”說話間,洛黃提劍向他飛去,劍勢變化,劍鋒向上一轉,躍至半空當頭向屈人塵刺去。
屈人塵臨危舉劍相對,剛将洛黃蕩開,神秘的黃金面具人已提劍來勢洶洶地劈向他身側。
他劍風淩厲,便是屈人塵有所防備,提劍相抗,依舊被震得手臂發麻,向後連退幾步,劍尖抵地,胸悶不止,低頭嘔出一口鮮血。
而不等他反應過來,洛黃手中長劍變化為短,手持利刃近身襲來,一劍刺在他的大腿,劍身沒入,又飛快抽出,腿上露出一個深深的血窟窿,屈人塵還未喊出聲,另一劍便又再沒入他的腰間……
不過瞬息功夫,短匕飛閃收割,原本隻受了内傷的屈人塵此時已淪為一個勉強能站立的血人……
期間,他也有反抗,手裡長劍擋住短匕,另揮起一掌劈向洛黃的天靈蓋,豈料卻被洛黃輕松躲過,之後手裡的短匕向上,幹淨利落地一刀割破他的喉嚨
血花四濺,連帶着離他最近的洛黃也成了一個血人。
屈人塵一臉不甘地踉跄向後退了兩步,最終仰天轟然倒地,雙腿一蹬,再沒了氣息……
回到現在,洛黃于天微亮時回的屋,換了衣服挨在枕上小憩,期間屈人塵那張滿是血痕的臉以及帶着黃金面具的虞化離在腦海裡來回閃現不斷,鬧得她不得安甯……
不過片刻,天便已大亮,待她在春月的服侍下拾掇好自己後,來到廳前時,正看見已穿戴整齊的萬淺語正坐在平日裡她坐的那個位置笑呤呤地起身給位于上座的安重夾菜。
而她的身邊安一緩今日穿一件竹青長衫,一頭黑發用一根玉簪簡單束起,衣擺處用銀線細緻繡出幾根細竹,微風拂過,愈發顯得安一緩玉樹臨風,風流不羁。
隻是此時的他劍眉緊鎖,神色木然地盯着面前幾道點心。
“姐姐……”見到她來,萬淺語銀鈴似地喚了一聲,起身向她一福。
那人畜無害,知書達理的模樣看得做上的安重是滿意非常,不住地點頭,捋胡淺笑。
洛黃望着較之先前相見氣色紅潤不少,說話的中氣也足了很多的萬淺語,想到昨晚她與安一緩的那個光聽名字便能令人無盡遐想的洞房花燭夜……心中便覺一陣悶痛……
她強忍着不适,從臉上擠出一個生硬的笑來,“妹妹不必客氣……”
“姐姐還請入座……”萬淺語殷勤招呼,那熱情好客的模樣倒顯得她像個剛剛入門的新人一般……
洛黃定定地望着被她占了的位置,正巧安一緩也向她看來,二人視線相撞,半饷都未挪開……
萬淺語敏銳地察覺到身旁安一緩的異常,原本放在桌上的手自然地放下覆在安一緩的手背之上,随後故作驚訝地望着洛黃道,“哎呀……妾身現在坐的這個位置是不是姐姐的?妹妹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有做的不到之處還請姐姐海涵……”
說罷,依舊定定地坐着并未有挪動位置打算,随後見洛黃半饷不接話,未給自己一個台階下,這才有些尴尬地起身想要給洛黃讓座……
一旁一直未曾出聲的安重卻在此時雲淡風輕地道,“不過是一個座位罷了,坐都坐了,哪還用大費周章地去換……你就坐在一緩的下首就好,若不喜歡,下次吃飯之前來早一些也就是了……”
言語裡卻有怪洛黃遲來之意。
原本正要起身的萬淺語聞聽此言又得意洋洋地坐了下去……
安一禹察覺到不對,正欲仗義執言,隻是還未開口,便被安重一個眼神吓退,“咕咚”一聲生生地将自己的仗義随着嘴裡的糕點一同咽進肚子裡……
此事本就該了了,洛黃也願息事甯人地要在安一緩的下首入座,手剛挨着凳子便被一旁的安一緩扶住。
他望着上座的安重道,“爹,萬淺語既入我安家為妾,便該在娘子之下,爹即為當朝宰相,百官之首,世人楷模,若是傳出去安家不分長幼尊卑,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幾頂高帽子戴下來,安重除了頭有些暈暈乎乎地,是半點脾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