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未動,站在他身後的一位光着膀子,體形健碩,拎着一柄大錘的男子便率先按捺不住,漲着一張紅臉,暴喝一聲,“休得放肆!”
說罷便掄起手上足有百斤重的大錘,向為首的虞化離砸去。
面對來勢洶洶的大漢,虞化離依舊折扇輕搖,有恃無恐。
他身側的洛黃率先出列,彎腰避開大漢的鐵錘,擡腿踢向大漢的左膝。
大漢吃痛,單膝跪在地上,這等功夫,一陣疾風卷過,洛黃身形飄閃,恍若幽靈一般避開左護法,踩着銅椅拔出軟劍後再翻身向大漢的頭上閃過。
再落地時,鮮紅如世間開得最豔的花萃取的花汁兒一般的血液順着銀白色的軟劍向下,最終滴落進塵埃,微不足道得都未揚起片刻浮塵。
大漢還未來得及反應,一雙大眼睜圓渾似銅鈴,圓圓的頭顱“咕唧”一聲掉落在地,緊接着那具龐然大物的軀幹也恍若大廈傾頹一般轟然到地。
隻一擊,便輕而易舉地斬斷了他的左膀右臂!
左護法一臉心驚地望着對面一身黑衣,手執軟劍,神色淡漠的洛黃。
他之前在歸化教裡當然見過這位年紀輕輕的尊使。
可那時的她其貌不揚,年紀輕輕地靠着不幹淨的手段殺掉自己的師父這才坐上這尊使之位……
名不正則言不順……
像她這等不知輕重的年輕人歸化教裡一年不知要冒出多少個,又有多少個被前浪或後浪拍死在了沙灘上……
那時的洛黃隻是個初出茅廬又不善言辭的小丫頭而已,未經歲月洗禮,沉澱,還入不得他的法眼……
可如今看來,這洛黃不過短短幾年時間,身上氣勢淩厲逼人,殺伐果斷,當真令他有些刮目相看……
虞化離很是享受左護法微妙的表情變化,仰頭哈哈大笑,“左護法,我也不與你動手,不如這樣,你跪下奉我為主”
“如此一來,待我成為教主之後,便會網開一面繼續保留你的教主之位……就當是給自己身邊留一條狗罷了……”
左護法聽聞這話,眼裡迸起一股火,臉上竟是屈辱之色,怒喝道,“士可殺不可辱!”
他從腰間取下銀鈎向虞化離甩去,還未近身,洛黃的軟劍便已勾着他的銀鍊,運氣用力向後拉扯,将之牽制住。
左護法經驗老道,哪肯與之糾纏,他乍然松手,洛黃始料未及,踉跄着向後退了兩步,未等她緩過神來,左護法早已運起一掌向她劈來。
洛黃剛提劍以劍面擋過他這一掌,下一秒他已甩出另一隻手上的銀鈎抓向她的後肩。
鋒利尖銳的銀鈎瞬間将洛黃後肩的衣物撕碎,直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豈料,這一擊絲毫米有挫傷洛黃的銳氣,洛黃毫不在意地轉身,劍身一橫,鋒銳的劍氣直将他逼至數米開外。
此時此刻,望着便是受傷也絲毫不影響她揮劍速度,甚至大有越戰越勇趨勢的洛黃……左護法方才真正明白洛黃的可怕之處……
與銀鈎長鍊隻擅長遠戰,他邊打邊退,手裡的銀鍊纏着洛黃的手臂,手上用力逼緊銀鍊,将洛黃牢牢縛住,使之動彈不得,另隻手裡的銀鈎閃着寒光向洛黃的面門抓去。
洛黃用力掙脫不得,手下一點按着軟劍的暗門,軟劍頓時一分為二,随着洛黃指尖翻轉,為首的一柄向着銀鈎迸射而去,“叮”地一聲将之彈開。
随後那柄洛黃握在手裡卡在銀鍊之間,運氣用力一割,也不知她那柄軟劍是何種材質所鑄,竟令他手裡堅硬強勁無比的銀鍊隐隐有泰山崩裂之勢……
左護法不敢大意,忙松手将銀鍊收回,隻是銀鈎依舊以迅雷之勢抓向她的後背。
洛黃手裡的短劍向後一擋,雖将之彈開,可銀鈎依舊割破她的衣衫,白嫩纖細的後肩頓時線路出三道抓痕,微微向外溢血。
見此,一直站在虞化離身邊袖手旁觀的苗影掩唇輕笑,“哎呀呀……咱們的小洛黃别是堅持不住了呢!”
虞化離卻不緊不慢地搖着折扇,笑而不語……
洛黃眸光一凝,氣勢不減地欺身向他而去,肩上兩處傷卻并未影響她揮劍的速度,手中的兩柄短劍揮得快如閃電。
左護法本就擅長遠攻,驟然近身來襲,最開始還能擋上幾招,越到後面便越覺吃力……數個回合後,他後背前胸已布上幾道鮮血淋漓的傷痕,後背那條肉皮翻出,幾近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