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恺之颔首,“大人說的是。”
萬靈安背着手,一字一句道:“遇到狐狸,我們一定要比他更狡猾,唯有這樣,才能笑到最後。世間之事,莫乎如此,不是看誰笑得最快,還是看誰笑得最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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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靈安剛出宮門不過一會兒,便見一群人騎着馬,往一個方向去了。那群人的着裝十分詭異,明明是男兒身,可是都穿着女裝,為首的那人與衆不同,氣質清雅,身形修長,讓人過目不忘。
那不是……
這行人正是景暄和他們六人,原來齊三陌的建議便是,要他們辦成女人的樣子,晚上去山上不同的地方蹲守,從過往的經驗看,這野人隻抓女人,所以他們便守株待兔,讓野人自己上鈎。不僅如此,每一人的身邊還藏着十名大理寺的官差,确保安全。
萬靈安挑了挑眉,不禁啞然失笑。這樣的辦法,也隻有他們能想出來了。
一行人終于來到城郊,太陽還未下山,景暄和便先去徐芃敏失蹤的地方,探探虛實。這是一處茂密的森林,在湛藍的天幕下顯得安靜,壯美,神秘。擎天碧樹的樹葉連成一片,仿佛給大地搭上了天棚。此處有一棵巨樹,要十幾人才能環抱,直插雲霄,聽人說已有幾百年的曆史了,樹上結着五彩缤紛的果實,還有各種奇異的花朵,就像大自然最絕倫的雕刻師雕琢出來的藝術品。
景暄和擡頭仰望這棵樹,隻是在心裡感歎造物的神奇,人與自然相比,當真是太渺小了。
歐陽明允早已在此等候,眼見他們六人身着女裝,知是查案所需,也沒多說什麼。
“景暄和見過歐陽大人。”景暄和朝他施了一禮。
“景大人多禮了,剛才景大人在宴席上的表現,真讓老夫佩服啊。”
“哪裡哪裡,早聞歐陽大人斷案有道,如今能和大人一起查案,也算是向大人學習,積累經驗。”
歐陽明允見這年輕人待人接物有理有度,雖有才華,卻并不像京中那幾個少年成名的大才子一般恃才傲物,眼睛長在頭頂上,心中不禁感歎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的後輩真讓人不容小觑啊。
二人還在寒暄,阿呆卻整理了下胸前塞下的兩個蘋果,又抹了把臉上的胭脂水粉,笑的比哭還難看,“老大,這個月會不會補貼我們精神損失費?堂堂七尺男兒,居然扮成這個樣子,我恐怕最近晚上睡覺都會做噩夢!”
“你還别說?這小子唇紅齒白,扮上大姑娘,可比翠香樓的頭牌都美!”張二越裝作調戲的樣子,就去摸阿呆的下巴。
“去去去,惡不惡心啊!”阿呆打開了他的手,回嘴道:“彼此彼此吧,我看你油頭粉面的樣,放在女人堆裡都分不清!”
高大虎看不下去了,“你們别吵,為了辦案,我們能抛頭顱,灑熱血,就扮個女人有多大的事?”他身形高大,威猛異常,穿上女裝實在是搞笑。
見高大虎這麼說,阿呆和張二越對看了一眼,都憋着笑,心想,也不照照鏡子,我們幾人之間,就數你最違和。
趙四梁依然是個冰塊臉,他穿着女裝,雙手抱臂,隻是在心裡腹诽。
“咦,老大去哪了?”阿呆回過神來,突然發現景暄和好像不見了。
“什麼?難道一會兒的功夫,老大就已經被抓走了?”張二越眼睛瞪得老大,像銅鈴一般。
“呸呸呸!烏鴉嘴,怎麼可能!”
阿呆橫了他一眼,環顧四周,隻見景暄和和歐陽明允蹲在一處,正在低頭研究,好像發現了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