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年搖了搖頭:“我跟其他戰隊又不熟,沒人找我說話。”
傅時曜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程斯年對上了傅時曜探究的眼神,想到洛複之前跟自己說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心虛地移開了自己目光,找補似的說道:“我就是覺得我的運氣也太差了。”
傅時曜聞言深深看了一眼程斯年,一句話沒說,又重新合上了眸子靠着樹不再說話。
喻書銘拍了拍程斯年的肩膀:“别想那麼多,我們戰隊在抽簽環節的時候就沒有歐過。”
他用手指比劃了一下,“我們三個在拍攝之前打了個賭,賭這次我們戰隊的簽是好還是壞,所以拍攝一結束我們就來了。”
程斯年好奇問道:“那結果呢。”
喻書銘聳了聳肩膀,雙手一攤,“我們都賭這簽運很差,結果這打賭就沒有成立。”
程斯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們能不能想點好的。”
喻書銘用手勾住程斯年的肩膀,突如其來的力道讓程斯年矮了矮身子,不由得略微彎下了腰。
喻書銘揉了揉程斯年的腦袋笑着說道:“那不是因為你是我們戰隊的一員嘛。”
程斯年聞言忍不住翹起了唇角。
傅時曜睜開眼看着正在胡鬧的程斯年和喻書銘,直起身子來,把搭在自己手臂上的隊服披在自己肩膀上,說道:“走了,俱樂部的車已經在門口等我們了。”
喻書銘放開了勾着程斯年的手臂,程斯年直起身來,這才能夠仔細看清傅時曜。
大概是因為拍攝一結束就來等自己的原因,傅時曜的臉上上了薄薄的一層妝,輕描淡寫的幾筆勾勒讓那張向來冷峻的面容更是冷淡了幾分,帶上的一層銀色眼影在斑駁的陽光下閃爍,又避免了那副妝容太過死闆和冷硬。
傅時曜掀了掀眼皮,目光落在喻書銘剛剛搭在程斯年肩膀的手臂上,又很快不着痕迹地移開了,他帶頭走在最前面,程斯年跟在後面。
傍晚的太陽還未徹底下沉,暮色落在傅時曜的身上,他修長的身材投射下拉長的身影,程斯年看着那件隊服上大寫的“TIME”,一時之間竟然有點晃神。
經理在車上等他們,對于抽簽結果他可是長籲短歎,不過也主要是以調侃居多。
看着他們的态度,程斯年坐上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偷偷吐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壓在自己心上的一塊石頭緩緩移開了。
雖然他知道抽簽本身就是概率問題,真的要說也怪不到他頭上,但是真的看到三把客場簽還是忍不住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回到俱樂部的時候,更是沒有一個人再提起程斯年抽簽的事情。
因為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現在已經是月底了,所有人都需要補時長。
程斯年吃完飯回了趟房間拿了點東西,剛來到訓練室就看到經理面前低着頭做乖寶寶的三個人——或許傅時曜并不算,因為他隻是面無表情地垂着頭。
程斯年敏銳地感覺到整個訓練室的氣氛有點凝重,他壓低了步子貼着訓練室的大門往裡走。
他剛往裡面跨了一步,就聽見經理拉高了嗓音:“你們三個欠的時長是打算不眠不休補嗎!”
他驟然提高了聲音,吓得喻書銘和方一舟肩膀都是一抖,喻書銘也沒有一直以來的活潑,弱弱地說道:“其實簽的也不是很多。”
方一舟也跟在後面接道:“我算過的,不算今天,這個月還有五天,我一天能播十二個小時,應該是來得及補完。”
他話音剛落,就被經理狠狠瞪了一眼,于是又垂下頭不說話了。
傅時曜語氣古井無波:“經理,你現在給我們上壓力,很容易影響到我們全明星賽的狀态的。”
“你别拿全明星賽做擋箭牌。”經理恨鐵不成鋼,把手上的統計表猛地拍在傅時曜的桌上,“你還好意思說,整個戰隊就屬你的直播時長最少!”
喻書銘湊近一看,好家夥,傅時曜要平均每天直播十五個小時才可以。
說到這裡,經理也忍不住歎一口氣。
傅時曜作為隊長無疑是非常稱職的,賽前可以跟教練讨論戰術,賽中可以第一時間調整戰術布置,賽後複盤更是一陣見血。
隻是作為一個主播,他實在是差了太多了。
關于這個問題,經理也有找傅時曜認真聊過,但是得到了傅時曜一句似真似假的“不怎麼喜歡人”。
程斯年悄悄地拉開椅子,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發出的動靜當然不可能瞞過在場的四個人,喻書銘立刻打算禍水東引:“經理,程斯年來了。”
經理擡了擡眼睛,根本沒有搭理喻書銘的意思,他冷冷地哼了一聲,算是知道了這件事。
喻書銘立刻反應過來,他猛地跳起來,不敢置信地看着拉開椅子坐下來的程斯年:“你居然把時長補完了?”
程斯年扭頭對着喻書銘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
經理伸手把喻書銘按回椅子上,聲音陰沉沉的,像是閻王點卯一樣:“你們最好快點把時長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