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擰着門把手開門的時候,正好看到門外擡着手準備敲門的喻書銘和方一舟。
喻書銘顯然沒有想到開門的居然是二十分鐘之前說吃飽了要回去睡覺的程斯年,他的目光落在程斯年身上,又落在不遠處的傅時曜身上,眨了眨眼睛問出了一句:“我們這是,打擾你們了嗎?”
傅時曜幾乎要扶額,他三兩步走上前去,示意程斯年先回去。
程斯年雖然不明白這空氣中的尴尬氣氛是什麼,但是本能覺得再待下去他可能要尴尬死,于是腳底抹油立刻就跑了。
方一舟本來就是被喻書銘拖着上樓的,這裡本不該有他什麼事情,他把正在挂機的小遊戲一關,手機飛快塞進兜裡,跟着就跑了:“隊長晚安!魚神晚安!”
喻書銘看着程斯年一氣呵成開溜的模樣,還有護着程斯年的傅時曜,敏銳地聞到了一股子不同尋常的味道,他清了清嗓子,神經兮兮地湊近傅時曜說道:“隊長,我簡單說兩句啊。”
傅時曜面無表情,伸手就要關門,“你别說了。”
“哎哎哎!”喻書銘用手攔住傅時曜的門。
傅時曜到底不敢傷到喻書銘的手,立刻就停下了關門的動作,他看着喻書銘問道:“手不要了?”
喻書銘悻悻收回手說道:“我這不是急着讓你先别關門呢。”
傅時曜松開準備關門的手,說道:“有話快說。”
喻書銘又挂着不懷好意的笑容湊上去說道:“我說,我們俱樂部雖然沒有禁止辦公室戀情的規定,但是隊長你這比賽前夕談情說愛不太好吧?”
“我哪裡談情說愛了?”傅時曜反駁道。
喻書銘眼睛一亮,說道:“這要是換作是以前的時神,肯定立刻就關門了,哪裡還會反駁我?”
字字懇切、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傅時曜一聽,幾乎要被氣笑了,他一字一句問道:“合着喻書銘你是M是吧?”
喻書銘插科打诨說道:“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吧。”
傅時曜臉色一沉又作勢打算關門,喻書銘連忙投降:“好了好了,說正經事。你還好吧?”
傅時曜有點奇怪地看了喻書銘一眼,“我能怎麼不好?”
喻書銘說道:“方一舟和程斯年是新來的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你不是不吃夜宵的嗎?”
傅時曜抱着手臂問道:“沒這種事。上次不是還跟你們吃了燒烤嗎?”
喻書銘一副“你就别騙我了”的樣子,“燒烤那是晚飯,不算是夜宵,你不會又吐了吧?”
傅時曜沉默了一會說道:“沒有。”
喻書銘指着傅時曜說道:“隊長你遲疑了,你撒謊。”
傅時曜:“……”
這種時候這麼敏銳幹什麼。
喻書銘一反之前嘻嘻哈哈的樣子,正色道:“我姐跟我說了,你這周又沒去她哪兒複查。”
傅時曜給自己開了一瓶礦泉水,往自己嘴裡灌了一大口,還是沒說話。
喻書銘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這是默認,“我姐都催到我這邊來了,你就算是擔心我姐要跟傅叔叔說,你也得找個别的心理醫生看看吧。”
傅時曜放下礦泉水瓶子,隻說道:“我現在挺好的。”
喻書銘恨鐵不成鋼:“你最好真的是。”
傅時曜油鹽不進:“我真的是。”
喻書銘知道傅時曜倔強起來有時候還真不好說服,隻好歎口氣,走懷柔政策,“上個月又是連續直播,身體不要了?”
一聽到喻書銘說直播的事情,傅時曜樂了:“你比我好?”
喻書銘辯解道:“我那是逼不得已,你是嗎?你那是心理問題。”
傅時曜擺擺手,“行了,我知道了,你什麼時候這麼啰嗦了?等全明星賽小組賽結束我會去看的。”
喻書銘知道傅時曜這人說話還是算數的,總之這都是些老生常談的事情,再叮囑下去難免讓人厭煩,隻點點頭說道:“行了,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他往外走了兩步,又像是響起了什麼一樣走到正要關門的傅時曜面前。
傅時曜看着他折而複返的樣子不由得揉了揉眉心,“又怎麼了?”
喻書銘笑眯眯地說道:“我姐說了,你這個心理問題也可以找點别的事情分散一下注意力。”
傅時曜不明所以:“所以?”
喻書銘輕咳了一聲說道:“所以,我們俱樂部不反對俱樂部戀情,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
戀愛……
“砰——”
他話還沒有說完,傅時曜就冷酷無情地在他面前關上了門。
喻書銘抓了抓頭發,心說他這也沒說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