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兆坤大人的侄女,薛義出事後,大理寺去唐家查問時見過一面。
官差立即收了劍,然後蹲下身子,莫名其妙的撿起旁邊的面巾替她帶上,然後呆愣住,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唐永在他發呆的這點時間裡,膽大包天的将手深入他的懷中,取出了囚車的鑰匙,然後轉身就跑。
女子的觸摸對一個血清方剛的年輕男子來說,那就是半煎不熟的烏頭,讓人麻木、眩暈、心跳加速,更何況,唐永觸碰的是他的胸口、肚子,這簡直就是雙重刺激,他根本站不起身,隻能眼睜睜看着唐永拿着鑰匙打開了囚車。
一個手下跑到他身邊,問:“穎哥,你沒事吧?”
穎哥趴倒在地上,鮮血從他腹部流出。他臉色蒼白,艱難地說道:“我不行了。”
……
另一邊,黑衣人邊打邊退,最後成功護送唐永和薛義逃離了事發地。他們一群人藏身在城牆邊的一個破屋裡,計劃着如何出城。
唐永換上了一套農婦的粗衣麻布,坐在角落裡沉默着。她知道,無論他們商量去哪,自己是不會跟着薛義走的。
薛義隔着不遠處看向她,他也知道,無論他們商量去哪,唐永是不能跟着自己走的。
兩人都對自己的去向十分清楚,清楚地知道,他們的去向不一樣。
過了一會兒,薛義走到她面前說道:“謝謝你,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唐永溫婉一笑,“不用你報答。”
薛義道:“我知道,但是,我還是想報答你。你說吧,你想要什麼,隻能我能做到,我一定給你。”
“我現在隻想快點回家,我已經失蹤快一個時辰,家裡人會擔心的。”
“……好。”薛義有些不舍,停頓了一下,“我送你回去。”
“不,你身份特殊,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可是外面危險,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獨行呢。”
“大白天,不會有事的。如果有男子在我身邊,我才麻煩呢。”唐永站起身,作勢要走。
周圍的人都停下動作看着她,隻見她十分客套地向衆人行萬福禮,動作輕柔漂亮。
“諸位有禮,小女子先行告退。”
男子均回以揖禮,眼神中是對唐永滿滿的敬意。
唐永打開門,剛準備走出去,身後忽然傳來薛義的聲音。
“你等我。”
唐永的手默默地抓緊門框,沒有回答,然後松開手,徑直離開了。
等這一字,是天下最悲傷、最深情的一個字,滿是無奈和苦楚。她想等他,但卻不知道能不能夠等下去。
唐永消失在轉角,薛義眼中的光芒也跟着消失了,他呆愣愣的站着,空洞的像一具軀殼。
旁邊的一個黑衣人走到他身邊說道:“皇上讓我們給你帶句話,由你去東北部領兵對抗餘平軍隊,一定要赢。”
薛義從悲傷中醒來,冷冷的看向他們,“你們回去也給我向黎辰溫帶句話,放了我哥,好生伺候他,不然,我打的就不是餘平,而是他。”
說這話的時候,薛義的氣場一萬八,黑衣人雖然不悅他直呼皇上的名字,但也沒有反駁斥責,隻是轉過身沒搭理他。
薛義就此離開了慕京,但是他留下了一個大麻煩,一個給唐永的大麻煩,這個大麻煩最後也給他帶來了終身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