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家的地契你放在哪了?”
宋翌之聽了也不問緣由,現在看來兒子女兒都比自己聰明,他們做事有他們的道理,隻說道“跟我來”,便大步走向卧房。
宋清辭則站在了卧房之外,沒往裡走。
等待片刻,宋翌之便拿着幾張大紙走了出來。
“這塊地,是好幾年前就買好,當時地價沒有現在這般高,四個院子拼在一起,也隻花了六百兩,現在就要貴上許多,畢竟這兒離京城也勉強算得上近,可能兩三千兩差不多。”
剛說完這幾張紙可能值個兩三千兩,宋翌之就将地契交到了宋清辭手裡。
也不叮囑什麼,他看得出來,宋清辭和之前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華光斂彩,雖然完全搞不明白,為什麼宋清辭身上會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但這是他的女兒,毋庸置疑。
至于其他的,權當是安之在天上保佑清辭吧。
宋清辭接過地契,頓時心安了兩分。
還好,要是爹在低頭翻半天,最後空着手哐當哐當出來,說上一句“不知道去哪了”,那宋清辭才要頭疼。
現在看來,應該是許林寒現在應該還沒動手。
幸虧來得早。
一想到這,宋清辭拍了拍胸脯,重生剛三四天,就撞上了這麼多事,又是大哥成親,又是遇見了謝央,還看見了三叔進長樂坊。
上輩子自己是錯過了多少事情?
難怪弄不死許林寒。
如今宋清辭已經想好了下一步。
一是看能不能通過嫂子那邊的人脈,錢銀拉扯出一個産業,能帶着宋家人以及府裡的丫鬟,小厮們一起賺錢,還是需要真金白銀的共同利益,才能将人們都綁在自己的船上。
有時候宋清辭真覺得自己挺虛僞的,一邊說要替琴兒,甯兒做主,與她們同吃同住,一邊又心無芥蒂地利用世家,也就是自己口中大蠹的關系與資源。
不過常家與那些普通世家豪門還是有天壤之别的,宋清辭隻能如此安慰自己道。
除了搞錢以外,宋清辭還有一個額外的目标,那就是看看能不能尋個由頭,想辦法借常家人,把許林寒給弄了。
現在背靠常家,宋清辭什麼都敢想。
之前還覺得許林寒旁邊有個高手老頭,可能很難辦。
但是高手嘛,誰沒有似的,宋家沒有,常家怎麼也得有一籮筐吧。
盡早弄死這個心腹大患,宋清辭才能安心。
但許林寒也不是會按部就班的主,如果意識到自己有威脅,想必會找機會下手,所以現在自己剛重生的這段時間就是弄死他的最好時機。
如今的許林寒說不定以為自己還是以前那個蠢樣,沒有什麼心理防備。
自己有機會畢其功于一役,準備完全,一擊斃命,五馬分屍,大卸八塊。
再往後,也要提前為進入淺池書院布局,整個大乾,除了國子監,就是淺池書院最有實力。
如今科舉三試,每年一次。
大量人才通過科舉進入各種地方衙門工作,而世家們通過考官,能夠提前了解這年的考生信息質量,提前與之接觸,從而将其吸納為自己人。
不過淺池書院不同,書院常年維持在六十個學生的規模,隻教一年,一年内沒有考中進士就直接滾蛋。
因此想要進入書院的門檻也相當之高,其中十六個名額留給了世家子弟。
剩下的四十四個名額,不看出身,隻看本事,在花間詩會名滿京城的風流子能進,頂着個大光頭,穿一身百衲衣的僧侶也能進。
在某一年,淺池書院甚至進過一個滿身銅臭氣,士農工商中排名最後的商賈。
隻要你能通過梁老的考核,就能進入書院。
而隻要進入書院,就等于你認識了五十九個大乾人才,就算一年後沒能考上進士,那也是極好的人脈。
衆世家也是絕對相信梁老的眼光,即便這些人沒考中進士,他們也會前去招攬。
反正錢多,幕僚養一個是養,養一群也是養,不缺這點錢。
據宋清辭猜測,當年許林寒應該就是拿了剩下四十四個名額中的一個。
而長離自己說,當年她雖然也在那裡就讀,而且科舉中還取得了榜眼的成績,但她的書院名額,應該是燕家賣了個人情給皇帝,将自己的一個名額勻給了她。
但現在有個很現實的問題擺在宋清辭面前,就是她并不清楚怎麼拿到那四十四個名額中的一個。
從之前入選的學生來看,這和寫文章,策論的能力并不直接挂鈎。
隻有一點能夠完全确定,那就是需要絕對的過人之處。
等見到了長離,再和她細細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