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兩邊都種點吧。
開晴拆開生菜種子包裝袋,均勻地将種子分成三份。
兩邊各種一份,剩下一份看哪邊長勢好就種哪裡。
種植書上說,下雨和澆水過後都要松土來防止土壤闆結,土壤闆結,透氣性不好,容易漚根。
開晴來的這幾天都沒下過雨,她也沒有澆過水,那要不要松土呢?
開晴懷疑地看着面前的泥土,她不知道什麼叫土壤闆結,更不知道闆結狀态下的泥土長什麼樣,但菜鳥新手秉持着做了就算沒好處也沒壞處,不做說不定會有壞處的想法有模有樣地拿起釘耙,嘗試人生第一次松土。
開晴彎腰弓背,手臂使勁将釘耙勾進泥土裡,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
一釘、一用力、一拉。
如此反複,開晴一下就将調節器範圍内的泥土和同樣大小的沒用調節器的泥土一起松完了。
輕輕松松嘛,開晴叉腰看着松軟的土地,全然沒意識到,要想将公寓外七米範圍全部松一遍土,對她這個每天埋頭苦讀的高中生來講還是有點難度的。
開晴對着種植書開始下一步。
将種子放進容器裡,等比裝點泥土進去,混勻,均勻灑到地面。
簡單!
開晴如法炮制。
灑完種子後,再蓋一層薄薄的土,将播種區域内的大土塊拿開。
再澆點水。
完成!
然後定時來澆水就好了……吧?
開晴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可又說不上來,托腮看着面前光榮晉升為菜地的土地,靜靜沉思。
啊。
想起來了。
開晴擡頭,看着天幕上巨大的、仿佛觸手可及的月亮。
這裡的月光很亮很亮,亮得讓這裡像白天,以至于她都忘了這裡沒太陽。
植物得曬太陽才行。
哪怕種植書上說生菜曬過多太陽會受熱發苦,那也是要照陽光的。
怎麼辦?
開晴定定看着月亮,好像希望月亮來回答她這個問題一樣。
不确定的事就問小黑。
開晴跑回六樓。
“商城的種子不一樣,不曬太陽曬月亮。”小黑說。
“這不科學,沒有太陽怎麼進行光合作用。”開晴點出不妥之處。
“氣球人科學嗎?”小黑反問。
好吧,曬月亮就曬月亮吧。
開晴忍住這種三觀被撕裂的怪異感,重新回一樓。
再看看種子就收租去。
第一次播種帶來的新鮮感讓她覺得腳下這片土地怎麼看怎麼可愛,一想到泥土底下,小小的種子正在用力發芽長大,她就忍不住心軟軟。
生菜生菜,快快長大吧。
等你長大,我就自己吃點、再分點給鄰居們,剩下的賣給小黑小白。
快快長大吧。
開晴已經安排好這批生菜種子的未來了,她認認真真祈禱着。
祈禱完後,她依依不舍離開菜地,走進一樓過道。
一樓過道裡,之前留在101門口的袋子和曲奇還在原地。
已經過幾天了,101的租戶還是沒将曲奇拿走。
開晴擔憂地看着101的門牌。
它是走到白霧範圍還沒回來嗎?會不會是受傷或者徹底失憶了找不到回來的路?
還是說它一直在屋裡,隻是暈倒了或是什麼其他身體原因開不了門?
越想越擔憂,開晴再次敲門。
“有人嗎?有人在裡面嗎?”開晴大喊。
情急之下,開晴敲門力度很大,幾乎是拍門了。
要不要破門進去看看?
不行啊,隻有被邀請進屋子才不會有危險。
那怎麼辦?
開晴努力想辦法,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門後,企圖能聽到裡邊的動靜,好讓她知道門後的租戶沒有遇到危險。
下一秒,開晴的腳踝傳來奇怪的觸覺。
一個硬的、粗糙的條狀的東西纏上了她的腳踝。
開晴臉瞬間發白,後腦勺連帶整個後背一起發麻。
是、是什麼東西纏着她的腳?
她顫顫巍巍地低頭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