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的謝意日子過得十分不好,畢竟他在沈忱生日宴上讓沈大少爺下不來台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絕大部分同學都極有默契的和他拉開距離。
朱文倒是和以往一樣,但謝意不想拖累他一起被同學排擠,便自覺和他保持距離。
朱文本來就不善言辭,不軟不硬碰了幾次釘子,更是不知道該怎麼幫助謝意,而且也到了高三的關鍵時刻,隻能悶頭學習。
一開始還好,隻是被忽視,也沒人會故意去欺負謝意。
可在以祝庭為首的那群小混混也轉學進來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這一群人都是一個圈子裡的富二代,出了名的嚣張跋扈,爹媽不管,都已經做好打算混個高中學曆就出國留學,連學校老師都不敢多管,生怕惹麻煩上身。
沈忱開學之後就沒在學校裡上課,去了他老師那裡集訓畫畫,要下個學期才會回學校繼續上課。
不用顧忌沈忱生氣,祝庭直接帶頭排擠謝意,一開始隻是不準任何人跟謝意說一句話,不然下課就拉去廁所‘訓話’。
再之後,謝意試卷被撕壞扔到垃圾桶,書籍被破壞,故意把他作業扔了不交給老師讓他挨罵,宿舍床鋪被淋濕,東西被同學從宿舍裡扔出去。
不管做得再過分,謝意一直都很平靜,沒有和老師告狀,也沒有任何的生氣。
因為告狀沒有用,生氣也沒有用。
試卷課本撕壞了就粘起來,扔作業就自己交去辦公室,東西扔了就一件件撿回來,反正他東西不多,甚至可以說沒有,床鋪濕了就換一床,沒得換就直接睡床闆上,反正再惡劣的環境他都睡過。
他倒是很平靜,祝庭這邊就很上火了。
他倒是想直接弄死謝意或者把人趕走,但畢竟是沈家資助的,如果人沒在了肯定會追查。
祝庭一把将手中的酒瓶猛地摔到地上,玻璃碎片猛然炸開,一地四分五裂的狼藉。
黃毛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開口,“祝哥,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祝庭沉默半晌,最後低低笑了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極有趣的事情,“給他偶爾添點小麻煩就行,等高考我再親手給他送上一份大禮。”
他的表情帶了一絲可怕的癫狂,黃毛擡頭看見,不由抖了一下,趕忙低下頭裝作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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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學業緊,學校将學生的假期一再壓縮,每個星期都隻有星期天能夠有一個下午的休息時間,晚上還得趕回學校上晚自習。
不過每個月最後一個星期能休息一整天,也算是一種放松。
以往謝意放假也都是呆在學校裡自習刷題,不敢有一絲松懈,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降溫的緣故,睡在有些濕的床鋪上着了涼,今天早上起來謝意就腦袋昏沉,渾身酸痛。
他擡手摸了摸額頭,但因為全身滾燙,摸了半天也沒感覺到腦門很燙。
他強撐着想要下床去教室自習,但剛坐起身就是一陣暈眩,太陽穴的位置‘突突突’的跳着疼,他撐不住地倒回床上。
心裡有些愧疚的想。
多睡一會兒好了,睡醒了就立馬起床去刷題。
日頭漸漸升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悄悄跑進宿舍,照亮少年燒得通紅的臉頰。
宿舍門輕輕開了,一個少年很輕地合上門,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沈忱擡頭看向謝意的床鋪,就看到上床的少年床上隆起一個小包,正随着呼吸聲有節奏地上下起伏。
開學都已經過去了半個學期,謝意一直沒回過沈家,沈忱也一直呆在畫室,仔細算算,兩人都快兩個多月沒有見過面。
今天來學校拿點東西,路過教室門口沒瞧見謝意,他知道謝意的努力程度,不可能到放假就休息偷懶什麼的,有點擔心,便問了老師謝意的宿舍,自己一個人過來看看。
心裡不斷催眠自己,就路過看一眼,而且謝意還不一定就在宿舍。
他扶着欄杆悄悄得爬上謝意的床,擡起手輕輕将他的被子掀開一點縫隙,心裡嘀咕。
蓋這麼嚴實也不怕悶死在床上。
被子掀開,少年通紅的臉頰露了出來,他睡得極不安穩,睡夢中也死死皺着眉,似乎察覺到有空氣進來,他微微睜開眼,眼前有些模糊,隻能看到一團東西在自己眼前。
但玫瑰的香氣卻順着空氣一起随着呼吸蔓延進他的身體。
沈忱覺得有些不對勁,微涼的手掌摸上少年的額頭,才剛一碰上就是一驚,“好燙!謝意!起來,你在發燒,我帶你去醫院!”
謝意已經燒的意識模糊,根本沒有清醒的意識,察覺到額頭涼涼的很舒服,他不自覺擡起手抱住,喃喃着,“沈......忱......不要走......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