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宋凝給鐘栖月下達了新的工作,讓她十點去攝影棚給名模拍封面,聽到名模是那個以脾氣刁鑽著名的唐溪時,劉露等人都為鐘栖月捏了一把汗。
但目前B組的攝影師隻有鐘栖月最拿手人像,要是随便找個攝影師,唐溪那邊定有怨言。
鐘栖月按時抵達了攝影棚。
唐溪是個專業模特,在鏡頭裡,那張臉極具高級感和氛圍感,鐘栖月的技術不錯,拍攝時還算很順利。
到中午時,有工作人員買了午飯回來。
唐溪便鬧起了脾氣。
“我吃不得重油的飯菜,你們不知道嗎?”
小妹妹道歉:“溪姐對不起,我這就再給您重新買一份新的午飯。”
唐溪不耐煩地擺手,“去去去。别來煩我。”
“又是誰惹到我們溪姐了?”門外傳來一道嬌笑的嗓音,鐘栖月看過去,便對上了秦莎的視線。
短暫凝滞,秦莎率先移開目光朝唐溪走過去。
唐溪驚喜,拉她落坐:“莎莎,你怎麼過來了?”
“還不是特地來找你玩的,知道你今天在這有拍攝,隻是沒想到,能看到不該看到的人。”
“不該看的人,誰啊?”
秦莎抱臂冷笑:“能是誰呢?”
整個棚内都很尴尬,沒人知道秦莎在說誰,都在裝聽不見。
秦莎挽着唐溪的手,笑着說:“溪溪,你知道嗎,我昨天才聽說了一件事哦,原來還有人仗着自己做情婦的養母以為自己要成為上等人呢,殊不知,在我們這些人的眼裡,她們什麼都不是,出生就已經決定自己是什麼階級的人,還妄想往上爬。”
她這段話沒有指名道姓,唐溪也不懂她在說誰,稀裡糊塗地應付了幾句。
午飯吃完了後,鐘栖月便提出要趕緊拍攝,把今天的任務完成。
她走過來,秦莎上下掃視她一番,随後,完全沒有掩飾地嗤笑一聲。
笑聲裡的嘲諷、貶低、讓人感覺出明顯的惡意。
而被她這樣看着的鐘栖月,當沒看見,喊人過來給唐溪補妝,再開始拍攝。
直到下午五點,今天的拍攝才算圓滿完成,鐘栖月在那收拾裝備,秦莎過來問她:“鐘小姐,晚點我們聚餐,你要來嗎?”
鐘栖月擡眸看她:“不了,你們盡興就好。”
秦莎呵呵笑:“有沒有人說過,你清高得讓人讨厭,嗯?是誰給你的底氣?紀家?還是你那養母?”
收好自己的裝備,鐘栖月淡聲說:“那有沒有人說過,秦小姐年紀輕輕,惡臭的爹味就這麼足了?”
秦莎臉色一變,“你說什麼?”
“就是秦小姐想的意思,我從小接受的涵養是不會輕易在旁人面前說難聽的話讓人難堪,不過恰好,我讀過很多書,書上說了秦小姐這種人,才是最讓人覺得讨厭的。”
說完,鐘栖月提着裝備轉身離開。
秦莎站在原地,氣得臉一陣白一陣紅的,她正欲追上去,門推開,卻在門口看到鐘栖月面前站着一男人。
“紀先生?”秦莎變臉很快,嬌笑着迎上去,“紀先生今天怎麼來這兒了?”
秦光皺眉道:“莎莎,哥哥也在,怎麼沒看見我?”
秦莎呀了一聲:“哥,你也來了啊。”
紀冽危單手插兜,站在鐘栖月跟前,垂眸看她。
他們也有将近三天沒有見過面了。
即使他每晚都回了紀宅,可每次回房時,她的房間總是鎖得死死,大概是知道他在家,防着。
因為這點,紀冽危發現她有一種單純的可愛。
以為那扇門就能永遠把他拒之門外了。
秦光沒看出這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問妹妹:“你來這幹嘛?”
秦莎說來看好姐妹唐溪的,“哥,你呢,你怎麼跟紀先生在一起?”
“來這棟樓辦點事,我和紀先生有個會議要開,你先回去吧。”瞧自己妹妹那一臉嬌羞的樣子,秦光為難得很,恨不得趕緊拉紀冽危離開。
“紀先生?我們該走了。”
紀冽危淡淡颔首,朝秦光一笑,斯文得體:“抱歉,我跟我妹妹有幾句話想說,秦先生方便帶着令妹離開嗎?”
“妹妹?”
秦光震驚的眼神一掃從遇到起,就沉默着沒有說話的鐘栖月。
這不是前幾天在他公司跟他吵架的那個女人?
秦光來不及多想,拽着秦莎趕緊離開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
鐘栖月選擇坦然面對,輕輕地喊了聲:“哥。”
三天沒聽到她的聲音了。
紀冽危沉默了會,插在兜裡的手指微微動彈:“今天在這拍攝?”
她老實答:“是的。”
“下班了?”
“是的。”
“一會兒是不是有約?”
鐘栖月眼睫微顫,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紀冽危替她答了:“跟明廷笙約好去吃飯,對嗎?”
“……是。”
紀冽危扯唇笑了笑:“栖月,你現在都不屑編理由來騙哥哥了。”
那時候,她跟自己發小出去玩,偷偷摸摸的,事後被他問去哪兒了,還會騙他跟同學去圖書館看書。
現在呢,原來跟相親對象約會,對他這個哥哥也不打算隐瞞了。
“我該走了。”跟明廷笙約好的時間,還有四十分鐘。